人,不止我一个。」玉檀轻声自语,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而她自己,或许就是那个引弓待发的猎人。
陈大力经此一吓,短期内必然如同惊弓之鸟,不敢再轻易涉足那片海域,这为她争取了宝贵的时间。但那个神秘的青衣势力,以及可能存在的第三方,却成了新的变数。
「让我们的人,全力调查那支青衣人马的来历,重点查访各地驻军、王府护卫、以及……那些背景深厚的皇商巨贾家中,是否有符合特征的精锐私兵。至于那‘靖海’旗号,查清到底是粤海水师哪一部,主官是谁,与京城哪些人有联系。」玉檀迅速下达指令。
「是,姑娘!」云岫领命,迟疑了一下,又道:「姑娘,南方工坊传来消息,那……那‘木鸟’(无人机原型机)在最后一次飞行后已彻底散架,无法修复。参与制造的几位核心工匠,对其中原理惊叹不已,但也表示,以目前能找到的材料和工艺,想大规模制造或提升性能,难如登天。」
玉檀点了点头,这在她预料之中。那简化版无人机本就是应急之物,能成功一次已是侥幸。「告诉他们,此事到此为止,所有图纸、残骸全部销毁,参与工匠签署保密契约,给予重赏,分散安置到其他工坊。此事列为最高机密,不得再提。」
「明白。」
数日后,关于黑水河谷事件更详细的情报陆续传来。
对俘虏土匪的审讯得知,他们盘踞在黑水河谷已有数年,主要是劫掠过往的小型商船和附近土人村落,并不知道什么前朝遗宝。此次是有人匿名给他们送了一大笔钱和一批武器,让他们在特定时间埋伏在河谷,袭击任何进入河谷的船只。他们根本不知道陈大力的来历,纯粹是拿钱办事。
而那支打着“靖海”旗号的队伍,确系粤海水师的一支偏师,其带队将领与京城某位勋贵府上关系密切。至于那位勋贵……玉檀看着情报上的名字,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是裕亲王福全府上的一位管事出面安排的,理由是“巡海时发现可疑船队,恐其滋扰地方,故前往驱离”。
裕亲王!又是他!龙舟竞渡时,步军统领衙门那个“恰好”去搜查救出周明的张郎中,就走的是裕亲王的门路。这次,又是他府上的人“恰好”安排了水师驱离了陈大力。
这位一向远离皇子争斗的裕亲王,为何几次三番,在她需要的时候,如此“巧合”地伸出援手?他到底知道了多少?目的又是什么?
玉檀感到一张无形的网,似乎正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悄然编织。而她,仿佛既是网中的猎物,也可能是……执网之人想要拉拢的棋子。
与此同时,惊魂未定的陈大力和吴先生,带着残存的船队,狼狈不堪地逃回了金湾老巢。
「查!给老子查清楚!那帮青衣杂碎到底是什么人?!还有后来那帮官兵,他娘的怎么会那么巧出现在那里!」陈大力暴跳如雷,这次损失虽然不大,但面子丢尽了,更重要的是,那种被人算计、生死不由己的感觉让他恐惧。
吴先生面色苍白,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语。比起陈大力的愤怒,他更多的是深入骨髓的寒意。那支青衣人马的出现,尤其是他们手中那超越时代的弩箭,让他确定,这个世界上,除了他,很可能还有别的“同类”!而且,这个“同类”似乎对他抱有极大的敌意!
「陈爷,」吴先生声音干涩,「我们……恐怕惹上大麻烦了。那支青衣人,来历绝不简单。还有后来出现的官兵,时机太过巧合,我怀疑……我们早就被人盯上了。」
「被人盯上?谁?!」陈大力瞪大眼睛。
「不知道……」吴先生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苦涩,「可能是荷兰人,也可能是清廷,甚至……可能是我们不知道的第三方。陈爷,最近我们必须蛰伏起来,暂停一切对外行动,先把金湾守好。另外,那新船和‘雷火飞鸦’的制造必须加快!没有实力,我们就是别人砧板上的肉!」
陈大力虽然不甘,但也知道吴先生说得在理,只能恨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