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扯,同时膝盖抬起,精准地撞在阿托的肋骨上。“咔嚓”声脆响透过投影传出来,阿托像只被折断翅膀的乌鸦,重重砸在舱门上,嘴角喷出的黑血在金属板上晕开。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卡尔加已经踩住了他的后背,链锯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锯齿离皮肤不过寸许,却迟迟没落下,像是在欣赏猎物最后的挣扎。
“两招。”鹤熙端起茶盏,茶水上的涟漪映着她眼底的玩味,“当年能跟彦硬碰硬的角色,现在连人家的热身都接不住。”(恐虐手下有名有姓的大魔都被卡尔加秒了,更别说剑魔阿托了。)
投影突然剧烈地闪烁起来,像是被屏蔽场攥住了喉咙。画面开始撕裂,一半是星际战士清扫残兵的背影,他们的靴底踩着恶魔的尸体,在金属地板上留下暗红色的脚印;另一半是林阳的侧脸,他站在某个控制台前,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滑动,嘴角噙着抹若有若无的笑。接着,整个幕布“啪”地暗了下去,只余下空气中残留的电流味,还有石桌上渐渐凉透的茶水。
凯莎拿起茶壶,给鹤熙续了半杯茶,蒸汽袅袅升起,模糊了她的眉眼:“你们怎么看?”
鹤熙用茶匙搅着茶水,看着茶叶在水里沉沉浮浮:“林阳想借他们清场,这没问题。但这群战士……”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暗下去的幕布,“他们的盔甲能抗弑神武器,手里的家伙能劈开暗能量护盾,却连句多余的话都没有。你注意到没?从头到尾,没听见他们喊过一句口号,也没见过谁犹豫——杀人对他们来说,就像我们喝茶一样自然。”
彦往前走了两步,战甲的关节发出轻微的“咔哒”声:“自然才好。对付恶魔,就该用他们懂的语言。”她想起上次在冥河星系,有个姐妹被恶魔的腐蚀液融掉了半边翅膀,临死前还在念着天使的教义。可画面里那些战士,他们的“教义”就是链锯剑的轰鸣,是爆弹枪的咆哮,简单,却有效得让人胆寒。
凯莎把茶壶放回石桌,壶底与桌面碰撞的轻响在夜里格外清晰:“他们不是天使,也不是恶魔,是群被锻造成战争机器的人。”她望向夜空,银河的光落在她的银发上,像撒了把碎星,“林阳把他们放进太阳系,就像在火药桶里丢了根火柴。能炸掉莫甘娜,也可能……烧了我们自己的船。”
夜风突然大了些,吹得梧桐叶哗哗作响,像是在应和着什么。彦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心还留着刚才攥拳的红痕;鹤熙小口啜着茶,目光落在幕布残留的微光上;凯莎则端着茶盏,望着远处云层里若隐若现的星轨,指尖的戒指在月光下闪着幽微的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