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住啊。”他无意识地攥紧拳头,指节泛白。直到镜头跟着救援队靠近,才看见那截从水泥板下伸出来的婴儿车把手,粉蓝色的,还挂着个摇铃。
当液压机顶开石板的瞬间,许意倒吸一口凉气——年轻妈妈的胳膊保持着托举的姿势,指甲缝里嵌满泥沙,可护住的那块空间里,人,已经不在了,可裹在襁褓里的婴儿还在吮着手指,睫毛上挂着的泪珠亮晶晶的。
弹幕突然安静了,连直播画面里的救援队员都在抹眼泪。许意抽了张纸巾擦眼睛,却发现眼泪越擦越多。
他突然回想起原主小时候发烧,妈妈背着他走了三站地去医院,夜风灌进领口时,她把外套脱下来裹在他身上,自己冻得嘴唇发紫。原来不管哪个世界,母爱都是副铁打的铠甲。
另一则新闻里,穿校服的男孩蹲在临时安置点的帐篷外,怀里抱着只摔碎屏幕的手机。
记者问他在等什么,孩子抽着鼻子说“等爸妈来接我”,可字幕里分明标注着,他的父母在地震中失联。许意关掉网页时,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空荡的胸腔里回响,像擂鼓。
突然许意好像明白自己该写哪首歌了。
立即跟系统兑换了一首歌曲。也不知系统用什么办法发送到了他的电脑里。
“竟然这么快?”许意也来不及,再惊讶。
摸出U盘插进电脑,文件夹点开的瞬间,《天亮了》的曲谱在屏幕上铺开。
他记得第一次听这歌时,是在大学宿舍的被窝里,耳机线绕在脖子上,眼泪把枕巾洇出好大一块。这首歌在上辈子的可不知道感动了多少人。
“就它了。”
主歌的旋律在脑海里盘旋,带着点孤寂的苍凉,副歌部分却突然拔高,像破晓时分的第一缕光。
这时银行App的余额界面还开着,七位数的数字后面跟着一串零。
许意数了三遍,确定自己没看错——这是他这几月刚到账的版权费,原本打算换辆越野车,现在却觉得那些金属疙瘩远不如灾区的帐篷实在。
他点开转账界面,输入金额时手指悬在5和0之间犹豫了三秒,最终还是敲下五百万的数字。
“虽然这点钱不够盖所学校,也不够帮助他们重建家园,但买些奶粉和帐篷总够了。”他对着屏幕里的余额叹气。
许意不知道还能用什么办法帮助他们,“有了!”
走廊里传来咖啡机工作的轰鸣,许意突然想起自己的办法应该找王总监商量。
他把u盘塞进裤兜,起身时带倒了椅子,金属腿在地板上拖出刺耳的声响。
路过茶水间时,听见两个实习生在讨论地震新闻,说韩鸿老师的车队在灾区路上遇到余震,物资车差点滑下山坡。
“这姐姐是真拼啊。”许意心里嘀咕,脚步不由得加快了些。
王总监办公室的门虚掩着,里面飘出淡淡的普洱香,混着烟草的味道——这是老总的标志性气味,据说他抽屉里永远备着两种烟,接待客户用中华,自己抽的是十块钱一包的本地烟。
许意叩门的手指刚碰到门板,里面就传来声底气十足的“请进”。
王总监正对着电脑屏幕皱眉,手指在键盘上敲得噼啪响,头顶的地中海在日光灯下锃亮,发胶把周围的头发固定成顽强的圈状。看见许意进来,他往转椅上一靠,啤酒肚把衬衫纽扣崩得岌岌可危。
“哟,这不是咱们公司的摇钱树吗?你小子不会是又来灵感了吧?”
王总监的笑声震得桌上的鱼缸都在颤,几条金鱼惊慌地在水草里乱窜,可看许意脸上的表情又有些不对。
“你小子不会家里又出什么事儿了吧?”说着王总监神色一变。
许意把谱子往桌上一拍,纸张滑过玻璃台面时带起一阵风,吹得鱼缸里的浮萍都歪了头。“王哥,跟你说个正事。”
他拉过待客椅坐下,椅垫发出“噗”的一声,像是在嘲笑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