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里站稳脚跟”的消息呢。
台下的观众也被这氛围裹住了。刚才吃口香糖的大姐,偷偷从包里摸出纸巾,抹了把眼角,还不忘跟旁边的人嘴硬:“这空调风太凉了,吹得我眼睛疼。”
旁边的眼镜大哥,把举着的手机放了下来,手插进裤兜,听得格外认真,连眉头都跟着皱了起来——估计是想起了自己京漂时,住地下室的日子。
后台的王总监,也忘了着急。他手里还攥着保温杯,却没再往嘴里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监控屏幕,嘴角不自觉地往上扬。
许意的吉他弹得太妙了:前奏的分解和弦清透得像泉水,副歌的扫弦有力却不刺耳,连间奏时加的那点泛音,都像夜空中的星星,亮得晃眼。有好几次,王总监都忍不住想拍手——这水平,比请个专业乐队伴奏还带劲儿!
董飞在后台的休息室里,听得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原本靠在沙发上,腿翘在茶几上,手里玩着手机,满不在乎地跟经纪人说:“许意没伴奏,肯定撑不起来,他不一定能成功,让所有人都满意。”
可现在,许意的歌声顺着音响飘进来,连他团队里最傲气的鼓手,都停下了手里转着的鼓槌,侧着耳朵听。
董飞把手机往茶几上一扔,小声嘀咕:“有什么好听的?不就是首励志歌曲吗?没几个人爱听。”话是这么说,他的指尖却不自觉地,跟着歌声的节奏轻轻打拍子,连自己都没察觉。
“我知道,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带我飞,飞过绝望”,许意唱到副歌时,稍微抬高了声调,声音里多了点力量,却依旧温柔。
刘微微突然觉得鼻子不酸了,眼泪也慢慢停了,心里像被什么温暖的东西填满了——原来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在熬,原来她那些咬牙坚持的日子,也能被写成歌,被人唱出来。
她想起自己窝在地下室写稿的日子:窗外的路灯照不进来,她就开着桌上那盏10瓦的小台灯,一字一句地改稿子,改到眼睛发酸,就往眼里滴两滴眼药水;为了省房租,她每天早上五点半起床,步行四十分钟去上班,冬天天不亮就出门,风刮在脸上像刀子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