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自己说,也像在跟所有人说:“这首歌的歌名叫《只要平凡》。这世上有很多普普通通的人,没有神的光环,生而平凡,可正是这些平凡凑在一起,才撑得起人间的暖。他们需要大家伸手拉一把,就像当初有人拉过我们那样。”
会议厅的灯光重新亮起来,暖黄的光落在每个人脸上,像一层薄薄的糖霜,甜得恰到好处。
会议大厅的中央空调不知何时悄悄把风力调大了些,带着《只要平凡》尾音的凉意顺着观众席的过道漫过来,却吹不散空气里那股蒸腾的热意。
前排穿连衣裙的姑娘偷偷的哭红了眼眶,她身旁的男生偷偷往她手里塞了张纸巾,手里的纸巾被捏得变了形,眼线也哭花了。
后排的大爷把老花镜往鼻梁上推了推,镜片后的眼睛红得像浸了水的樱桃,手里的保温杯盖子拧了又拧,保温壶里的枸杞茶晃出细碎的涟漪,茶水上浮着的几粒枸杞随着动作轻轻打转。
他旁边的大妈掏出皱巴巴的手帕,趁人不注意擦了擦眼角,手帕上绣着的牡丹图案已经洗得发白,却还透着股过日子的认真劲儿。
直播间的弹幕像决堤的河,“怎么捐款”“骨髓库地址”的字眼被刷得发白,密密麻麻的感慨在屏幕上叠了一层又一层——有人晒出自己给白血病患儿捐款的记录,截图里的转账时间是三年前某个夜晚,附言栏里写着“愿孩子平安”;
有人敲着“我表哥家孩子治了三年,家里啥都掏空了,现在住的房子还是借亲戚的”,末尾跟着三个哭脸表情,后面缀着一行小字“但我们没放弃”;还有人反复问“捐款渠道靠谱吗”,字句里的焦灼像要从屏幕里渗出来,连标点符号都带着颤音。
就在这时,舞台侧方的追光灯“唰”地扫过来,光柱里浮着无数细小的尘埃,像被阳光照见的心事在空气里翻滚。
主持人攥着流程卡的手指关节泛白,卡面边缘被捏出几道深深的折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