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不动了’,我把他的背包抢过来扛在自己肩上,说‘想想山里的孩子,他们盼着这些书和药呢’,他咬着牙站起来,最后硬是没掉队。”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石子,她的声音低了些,“那时候啊,这里没有宽马路,更别说飞机火车了。牧民们想买袋盐,得骑着马走两天山路到县城,马背颠得人骨头疼;家里种的青稞、采的虫草,也只能等着贩子上门来收,价格被压得低得可怜,一公斤虫草换不来半袋化肥,看着都心疼。”
她抬起手,指着远处蜿蜒的土路,那路像条晒干的蛇,趴在草原上:“有个叫卓玛的小姑娘,那年才十二岁,扎着两条小辫子,黑黢黢的脸蛋上晒出两坨高原红,像熟透的苹果。她拉着我的衣角问,‘韩鸿阿姨,火车长啥样啊?是不是比牦牛还壮?’我说‘比牦牛壮多了,能拉好多人,还能拉着你们的青稞去远方’,她就睁着大眼睛笑,睫毛上还沾着草屑,说‘我想坐火车去京市,看看首都,课本上说那里的国旗特别红’。可那时候啊,她长到十二岁,连县城都没出过,最远就去过乡里的小学。”
现场的观众听得安安静静,前排的男生掏出手机,手指飞快地打着字,屏幕上跳出“青藏铁路 通车时间”的搜索框,他旁边的女生凑过去看,两人眼里都闪着光;后排的大爷从口袋里摸出张皱巴巴的照片,对着光看,照片里是年轻时的他站在铁路轨道旁,背后是“青藏铁路建设中”的牌子,他的肩膀上搭着件沾着油污的工装,笑得露出两排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