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渐渐凉了些,鲈鱼身上的热气变成了淡淡的白汽,红烧肉的油凝固了点,在盘边结出层薄薄的膜,可桌上的热气却仿佛更盛了,那是人心头的热乎气。
许爸和许妈的目光却时不时落在两个年轻人身上,像撒网似的,满是欣慰。华星挽小口小口地吃着饭,把排骨上的肉一丝一丝撕下来,慢慢嚼着,肉香在嘴里散开,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胀胀的,连带着嘴里的饭菜都觉得格外香甜。
许意写得很快,笔尖在纸上飞舞,偶尔停下来皱皱眉,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着,像是在打节拍,随即又舒展开,嘴角勾起点浅浅的弧度,继续书写。
没过多久,他停下笔,把笔记本轻轻推到华星挽面前,纸张在桌面上发出“哗啦”一声轻响:“你看看,这首歌行不行?我觉得很符合现在的情景。”
华星挽连忙凑过去,鼻尖差点碰到桌面,只见纸上的字迹清隽有力,笔画舒展又不失劲道,像他的人一样利落。
旋律线像流动的溪水,蜿蜒起伏,有高有低,看着就觉得唱起来会很舒服,歌词更是说到了她的心坎里—,既没有尖锐的指责,却带着种淡淡的释然,正是她想说却又说不出口的话。
她抬起头,眼里闪着亮晶晶的光,像落了星星,看着许意,声音里满是感激,还有点哽咽:“太……太好了!谢谢你,许老师!”
许意淡淡一笑,把笔帽扣上,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笑意:“不用谢,明天好好唱。”
许妈在一旁拍着手,笑得合不拢嘴,巴掌拍得“啪啪”响:“我就说我儿子厉害吧!小挽啊,明天你就穿着最漂亮的衣服,化个美美的妆,唱着这歌,保管让那个渣男后悔得直拍大腿!”
华星挽被说得脸又红了,轻轻“嗯”了一声,声音细若蚊蚋,心里却充满了力量。她知道,明天的婚礼,她不会再是那个狼狈退场的人了。
晚餐在这样温馨又充满期待的气氛中结束,桌上的菜被吃得干干净净,连红烧肉的酱汁都被许爸拌着米饭吃了,说是“不能浪费好味道”。
走出餐厅时,晚风轻轻吹过,带着点初秋的凉意,撩起华星挽的头发,却吹不散她心里的暖意。
出租车停在帝豪酒店门口时,傍晚的风还带着点夏末的余温,像一层薄纱裹在身上,吹得华星挽鬓角的碎发轻轻晃,几缕不听话的发丝蹭着脸颊,有点痒。
许妈攥着她的手腕,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袖传过来,热络得跟自家闺女似的,嘴里不停念叨:“明天婚礼人多,三姑六婆的眼神能把人看穿,让小意跟着你,有个照应也体面。你们年轻人聊得来,总比跟我们俩老的凑一起有意思,他爸就知道说‘吃菜’‘慢走’,嘴笨得很。总之你救了我,我可不能让你一个人去的。”
华星挽被说得脸颊发烫,像贴了片暖宝宝,她偷偷瞄了眼走在旁边的许意——他刚帮忙把大家的行李箱都搬下来,黑色的拉杆箱在他手里轻得像空盒子,袖口挽到小臂,露出腕骨分明的手,指节泛着点用力后的淡粉,路灯的光斜斜落在他侧脸上,连睫毛投在眼下的影子都清晰得能数出纹路。
她赶紧收回目光,心里跟揣了只蹦跳的兔子,后颈都热了,嘴上却乖乖应着:“谢谢阿姨,真是麻烦许意老师了。”
许意闻言转头,嘴角勾着点浅淡的笑,像是被晚风拂过的湖面漾开的涟漪:“不麻烦,刚好我也没参加过这里的婚礼,听说这边的喜酒讲究多,凑个热闹长长见识。”
许意声音温温的,比晚风更柔,听得华星挽心尖又软了几分,像被浸在温水里。其实许意也是怕这姑娘不好意思让自己陪着去,毕竟也是救了自己的母上大人,总不能看着小姑娘去赴鸿门宴吧!
几人乘着电梯上楼,镜面电梯壁映出四个影子,许爸、许妈住隔壁房,电梯门“叮”地打开时,许妈还不忘拉着华星挽的手叮嘱:“明天早点起,咱们一起吃早餐。我一定让小意穿精神点,别给你丢面儿,那小子带的净是些卫衣、衬衣、牛仔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