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华星挽破涕为笑。
华星挽抬起头,眼睛红肿得像核桃,脸上挂满了泪水,连睫毛都湿了。她接过许意递来的纸巾,胡乱擦了擦脸,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哭腔,却很坚定:“我不是因为爱他才哭的……我就是觉得自己太惨了,第一次谈恋爱,就碰到这种渣男。我哭是因为气我眼光太差,不是因为舍不得他。”
许意看着她倔强的样子,心里有点心疼,又有点好笑。他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把她额前的碎发捋到耳后:“眼光差没关系,谁年轻的时候没看错过人?下次擦亮眼睛就行。再说了,你这么会唱歌,长得又好看,以后肯定能碰到比他好一百倍的人,到时候让他后悔去。”
华星挽吸了吸鼻子,把眼泪擦干,然后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尘——刚才蹲在地上,裙摆沾了点灰,她拍得很仔细,像是在拍掉过去的不愉快。
她抬头看向许意,眼底的悲伤少了些,多了点释然的光:“许意老师,你能陪我去喝一杯吗?我想喝点酒,庆祝我摆脱渣男,也庆祝我跟过去告别。”
许意看着她眼里的光,笑着点了点头:“必须陪啊!想去哪儿喝?我请客,今天不醉不归!”
说走就走,两人打上车,就让司机带他们去这一带有名的清吧。
出租车的轮胎碾过柏油路,许意靠在副驾驶座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车窗边缘。他侧头瞥了眼身旁的华星挽,姑娘正把下巴抵在车窗上,原本紧蹙的眉梢这会儿舒展开来,连垂在肩头的长发都跟着软下来,不像上午去婚礼现场时那样紧绷着贴在脖颈——
刚进场那会,她攥着他胳膊的手都在发紧,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外套面料里,连呼吸都带着点克制的颤音。
“这会儿倒像卸了千斤担子。”许意心里嘀咕着,想起在婚礼酒店门口的场景。
当时两人刚从人声鼎沸的宴会厅出来,满鼻子还都是香槟和玫瑰的甜腻味儿,华星挽一句话没说,只是快步往路边走,直到坐上第一辆出租车,才长长吐了口气,那口气里都带着点委屈的酸意。
反观现在,她居然还有心思盯着窗外的便利店招牌笑,嘴里小声念叨着,“这里竟然还有这家店,应该很好吃吧!”
这回驾驶座上的司机师傅是个典型的“惜字如金派”,和上一个能从天文聊到地理,八点档剧情全都懂的健谈司机形成了鲜明对比。
这位师傅全程双手搭在方向盘上,目视前方,除了问清目的地“晚风小筑”时说了句“好嘞”,就只在等红灯时抬眼扫了眼后视镜,连收音机都没开。
车厢里安安静静的,只有空调出风口偶尔送出一缕凉风,裹着淡淡的薄荷味——许意猜是师傅嘴里含的薄荷糖味。
这样的安静倒让人舒服,许意想。不用费劲找话题搭话,也不用应付那些七拐八绕的闲聊,正好能让脑子放空一会儿。
他偷偷观察着华星挽,姑娘正用手指在车窗上画圈,画着画着突然转过头,对上他的目光,还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个有点不好意思的笑:“许老师,我刚才是不是有点傻?”
“傻什么,”许意赶紧收回目光,假装看窗外掠过的梧桐树,“谁还没个放空的时候,总比绷着强。”他说这话时没敢看华星挽,怕看到她眼里又泛起之前的红血丝——上午在婚礼上,华星挽看着新郎新娘交换戒指时,眼圈就红了好几次,只是一直强忍着没掉眼泪,那模样看得他都有点揪心。这会儿能看到她笑,哪怕是有点傻气的笑,也比看她强装坚强强。
出租车很快拐进了梧桐巷,巷口的路灯是复古的黄灯泡,把两旁的梧桐树影拉得老长,落在地上像铺了层碎金。
“晚风小筑”的招牌就挂在巷中间,木质的牌子上刻着隶书字体,出来,把门口的青石板台阶都照得软软的。
司机师傅停稳车,许意已经付好了钱,先下了车,绕到另一边给华星挽拉开车门,姑娘下车时还踉跄了一下,幸好及时扶住了车门框,吐了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