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曰……”那声音像把锋利的剪刀,刺破了雪日的宁静。
李逍遥竖起耳朵,隐约听到“萧氏温良淑德晋封德妃”等字眼,心头顿时一跳。
宣旨的余音还未散尽,宫门外又传来一阵环佩叮当。
只见徐嬷嬷领着十几个宫女迤逦而来,每人手中都捧着描金漆盘,上面堆满了绫罗绸缎、珠宝首饰。
临走还丢给李逍遥一个眼神,好像在说:“小兔崽子,怎么没把那个孽种给弄掉?”
雪不知何时又密了起来,李逍遥望着徐嬷嬷远去的背影,突然觉得这漫天飞雪都透着股森冷。
李逍遥借着整理衣甲的动作,不动声色地往王跛子身边挪了半步。
他压低嗓子,声音细得只有两人能听见:“怪了,陛下跟前最得宠的不是刘镐吗?怎么今儿个换纪晓来宣旨了?”
王跛子闻言嘴角一抽,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突然挤出一个古怪至极的笑容:“傻小子,你忘了自己往内务府送了什么好东西?一个没净身的假太监,还是刘镐的干儿子...”
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这世上哪个男人能忍得了这种事?”
李逍遥眼睛倏地一亮,差点脱口而出。
他急忙咬住舌尖,把涌到嘴边的“那刘镐是不是被砍了脑袋”硬生生咽回去,换作一个探询的眼神。
王跛子见状嗤笑一声,枯枝般的手指轻轻摆了摆:“想什么呢?那可是伺候陛下二十年的老人。”他左右瞄了瞄,声音压得更低,“不过是撤了总管的差事,打发去御膳房罢了。”
李逍遥立刻抿紧嘴唇,眼观鼻鼻观心地站直身子,再多问下去,那就让人生疑了!
雪越下越大,长乐宫外的青石板上已经积了薄薄一层白衣。
李逍遥站在宫门前,看着一队全副武装的禁卫军踏雪而来,铁甲在雪光中泛着冷冽的寒芒。
为首的将领手持令牌,面无表情地宣布:“奉命接管长乐宫防务。”
李逍遥眼角抽了抽,强压下心头的不忿,转身向敖东烈请示:“大人,那接下来小人去哪儿当值?”
敖东烈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肚子上的铠甲随着呼吸一起一伏:“你?”他嗤笑一声,“遵照皇后之令,去守好你的长门宫便是。这里没你什么事了。”
李逍遥只觉得一股郁气直冲脑门,这分明是来摘桃子的!
他暗自咬牙,脸上却不得不堆起笑容:“大人明鉴,属下还有些私人物品在值房里...”
“放肆!”敖东烈突然厉喝:“德妃娘娘的寝宫,岂容你随意进出?”
李逍遥藏在袖中的拳头攥得发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啧啧啧...”
王跛子不知何时凑了过来,笑得满脸褶子:“小猴子摘的蟠桃,终究要进老君炉啊。”他眯着三角眼,压低声音道:“不过小子,你且记住,这宫里的桃子,摘得早不如摘得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