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的寅时三刻,晨雾尚未散尽。
李逍遥率军撤出凤县,甲胄寒光在北去的官道上蜿蜒如龙。
赵粟身着洗得发白的官袍,独自立于十里长亭。
晨风吹动他斑白的鬓发,腰间玉带上的磨损处依稀可见当年豪迈之情。
“吁.....”
李逍遥勒住战马,翻身而下,拱手道:“怎敢劳烦赵大人相送!”
赵粟深揖及地,官帽两侧的展脚微微颤动:“李都统此去乌县...老朽别无他物相赠,唯有一句保重。”
“放心,我死不了,哈哈……赵大人整个东山州的官吏跑的跑,死的死,这是您的机会!”
“老朽为愿百姓安好而已!”
晨雾中传来行军的号角声。
李逍遥翻身上马,缰绳在掌心绕了两圈。
晨光映在他护腕上,折射出一道刺目的光,正照在赵粟那疲惫脸上。
他忽地回眸,嘴角扬起标志性的痞笑:“老头,保重!”
说罢猛夹马腹,战马嘶鸣着扬起一片尘土。
当马蹄声彻底消散在官道尽头,赵粟望着军队远去的烟尘,忽然想起三十年前自己金榜题名时,也是这般意气风发,不禁感慨,
“为官三十载,倒不如你小子活得通透......年轻真好!”
历史的车轮滚滚而去,在这一刻似乎颠簸了一下,正史记载:帝国历325年,夏末时节,逍遥王平叛东山州得遇辅国良才陈粟!
乾家北庄的朱漆大门缓缓开启时,李逍遥正咬着根草茎打量这座粮仓。
三丈高的青砖围墙上,箭垛排列得比凤县城还要齐整,墙角还有明显的马面突出。
“他娘的,这哪是放粮的庄园?”李逍遥吐掉草茎,眼中闪着寒光,“这就是一座小型军堡嘛!”
庄内呼啦啦跪倒一片人影。
为首的虬髯壮汉额头紧贴地面,粗布衣衫下的肌肉块块隆起:“大人,庄里三百二十人,愿随大人鞍前马后!”
赵二狗立刻弓着腰凑上前,谄笑道:“大人明鉴,这事儿多亏我那婆娘...”他搓着手,眼珠子滴溜溜转,“前天就写了封信送了过来...”
“老赵啊!”
李逍遥突然笑意着看了眼他,
“你那个带崽的媳妇啊...行,记她一功!”
“谢大人恩典!”
李逍遥转回马鞭,指向跪着的壮汉:“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小人没有名字。”壮汉抬起头,浅褐色的瞳孔在阳光下像新碾的粟米,“主家一直唤我大力。”
“好!”李逍遥突然大笑,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