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我国古文明研究所的所长伊扎特先生,伊扎特先生钻研古砂尼历法与祭祀文化已有四十余年……这位是我国普鲁大学古文化研究院的院长巴鲁斯先生……这位是普鲁大学终身名誉教授伊德尔……还有这位……”哈立德逐一介绍,语气带着几分刻意的郑重。
文子仲等人顺着哈立德的介绍一一打着招呼。
双方的态度很明显,既有欣赏又有敌意。
这是正常的,欣赏是对于知识同行者的认同。
敌意来自于一场莫名其妙的宣战。
在一开始的交流中,客套中夹杂着讽刺,礼貌下是反复的试探。
火药味愈演愈烈,但是却始终未曾被点燃。
直到关键时刻,那位哈立德先生出面,提出了一个新的话题,才打断了这第一场交锋。
然而在这个“暂停”之后,出乎意料的事发生了。
接下来的对话里,一切敌意都消失了。
没有暗地里的试探,也没出现暗讽的口舌之争,整场接待会竟是其乐融融的进行着。
学术的探讨,知识的分享,生活趣事,未来展望……
看上去就像是一群因为兴趣爱好聚集在一起的好友进行盛宴一般。
但是,不对劲,十分甚至九分的不对劲。
文子仲在这乐融融的氛围里只觉得别扭,很别扭。
就算是同一国家、同一民族、同一身份、同一爱好的群体相聚,也绝无可能出现这么和谐的画面。
这可是两个刚刚宣战完的国家会面,虽然名义上是学术交流访问,可是两方的政府都已经介入其中。
为何现在的宴会能如此欢快呢?
无论是大夏这边,还是砂尼国这边都是如此。
文子仲面色依旧,行为依旧,却在默默观察着大夏军方和砂尼国这方“侍者”的反应。
他们的表现亦与在场的大部分人一样——在开放自己封闭的内心,在活跃自己沉闷的情感。
朱教授,一个八十多岁的古板老头子,除了对知识的渴望外完全就是个木头。
此刻居然和那位同样八十多的伊扎特先生勾肩搭背,称兄道弟。
但是现场,似乎只有自己一个人察觉到了问题,似乎只有自己的思想格格不入。
当众人清醒时,混乱便是罪过。当众人混乱时,清醒就是异常。
文子仲保持着和众人一样的欢快频率,既不突出,亦不低调。
脑中却是在开展一场思维风暴。
什么时候,异常出现的?为何我连苗头都没有察觉到?
酒水、食物、气味、视觉都没有动过手脚,是可以勾动情绪的宝物的力量吗?会是神明力量吗?
只是调动情绪的能力吗?会不会有诅咒,剧毒之类的影响,我现在都思维会不会已经被干扰过了?
还是说其实只是一个幻境效果,正在等着我自己破除,然后借机来抓我的破绽?
身份暴露了吗?若是暴露的话,暴露到什么程度?是文子仲,还是焚风,亦或是这些身份已经被联系起来了?
这是在针对我吗?还是除了我之外,还有其他需要针对的人,我只是被波及到了?
若是针对,敌人的实力如何?是通天境吗,还是那位神明亲自出手?
……
接风宴会之外,巴巴尔罗将军平静的看着眼前的监控器上投影出来的画面,心中却甚是不解亦有不满。
搞什么名堂,没一点事先通知的情况下,莫名其妙带过来总统的亲笔书,然后就调用了砂尼国的地脉之力,只为了针对这些从大夏过来的学术团队?
傻*吧。
那可是地脉啊!岂是说动就能动的!
那可是进行国战时都不舍得动用的地脉,现在就为了抓一个可能都不存在的破绽就用了?
巴巴尔罗将军内心骂得非常难听,但是又不得不遵守。
因为来者带上的总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