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里扫过,当看到站在不远处的甄宓时,脸上强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沙哑地说道:“姐……让你见笑了。”
甄宓看着眼前狼狈的堂弟,心中五味杂陈。一边是血浓于水的亲情——甄肃是她叔父唯一的儿子,自小跟着她长大,她看着他从顽劣孩童长成少年,如今落到这般田地,她怎能不心疼?可另一边,是曦儿那道深可见骨的箭伤——若不是甄肃不听军令,擅自出击,曦儿也不会陷入乌桓人的包围圈,更不会被箭矢射穿左臂,差点丢了性命。
她缓缓走到甄肃面前,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可熟悉她的人都知道,这平静之下藏着怎样的怒火:“小肃,你从小就好勇斗狠,做事只凭一时冲动,从不考虑后果。你告诉我,这次若不是你擅自行动,子曦会受伤吗?而且差点就前功尽弃吗?这难道就是你想要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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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肃的头垂得更低了,下巴几乎抵到胸口,脸上满是愧疚,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却只剩下哽咽:“姐……我知道错了,我不该一时逞强,不听曹将军的命令,差点酿成大错。我这次来,是真心想向曹将军请罪的,任凭她怎么责罚我都认,只求她能原谅我这一次……”
甄宓还想再说些什么,却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那脚步声沉稳有力,还伴随着甲胄碰撞的清脆声响,一听便知是带兵之人。她抬头望去,只见曹昂身披亮银色铠甲,带着曹子曦、夏侯语、丁婧妍等人走了进来,显然是刚到云景楼,就听到了外面的动静。
曹子曦一进大厅,目光便落在了跪在地上的甄肃身上——看到他赤裸的上身、背上的荆条,以及膝盖下的青石板上那点淡红血迹,她瞬间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她与甄宓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无奈,随即迈步走到甄肃面前停下,语气平淡地问道:“你这是干嘛?”
甄肃听到曹子曦的声音,身体猛地一颤,连忙膝行着往前挪了两步,停在离曹子曦两步远的地方,依旧低着头,声音恭敬而恳切:“末将……末将在战场上不听军令,擅自行动,导致主将受伤,今日特来领罚,请曹将军责罚!”
“你说什么?主将受伤?”
曹昂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与怒火,他原本正跟丁婧妍说着军中之事,听到“主将受伤”四个字时,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神猛地一缩,锐利的目光直直看向曹子曦,上下打量着她,试图从她身上找到受伤的痕迹。
“大哥,没事”,曹子曦见曹昂如此紧张,连忙摆了摆手,轻描淡写地说道,“只是左臂受了点小伤,已经处理过了,不碍事。”
“小伤?”,曹昂显然不信,他知道曹子曦的性子,向来报喜不报忧,若是真的“不碍事”,她绝不会轻易提及。他转头看向站在曹子曦身后的朱穗,语气严厉地问道:“朱穗,你来说,你家主子的伤口到底怎么样?”
朱穗突然被点名,吓得浑身一激灵。她下意识地看向曹子曦,眼神中带着几分求助——主子之前特意叮嘱过,不让她在大公子面前提伤口的严重程度,怕大公子担心。可不等曹子曦给出暗示,曹昂已大步走到两人中间,挡住了她们的视线,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实话实说!难道还要我亲自解开她的衣裳查看吗?”
朱穗被曹昂的气势吓得脸色发白,再也不敢隐瞒,连忙躬身回道:“回大公子,主子的左臂……左臂被乌桓人的箭矢射穿了,幸好当时孟雨姑娘带着伤药及时赶到,处理得还算及时,没有伤到骨头,只是……只是箭伤太深,日后恐怕会留下旧伤,阴雨天的时候会疼。”
“啪!”
曹昂猛地一脚踹在甄肃胸口!甄肃本就跪在地上毫无防备,被这一脚踹得整个人往后飞出去,重重撞在大厅的廊柱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他滑落在地,一口鲜血瞬间从嘴角喷涌而出,染红了胸前的衣襟。
曹昂双目赤红,指着甄肃,声音因愤怒而颤抖:“许仪!把这个目无军纪、害得主将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