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也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晕开一朵朵暗红色的痕迹。
张氏站在原地,看着曹子曦这般不要命的模样,心中的怒火渐渐被一种复杂的情绪所取代。她活了大半辈子,见过趋炎附势的,见过虚情假意的,却从未见过有人为了一份不被世俗认可的感情,做到如此地步。那一声声沉闷的叩拜,像是敲在她的心上,让她原本冰冷坚硬的心,竟不由自主地松动了几分。
当看到曹子曦额头的血迹越来越多,脸色也因为疼痛和失血而变得愈发苍白,却依旧没有停下的意思时,张氏终究还是忍不住了。她眉头紧蹙,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动容,沉声道:“行了,别磕了!”
听到张氏的话,曹子曦这才停下了动作。她微微抬起头,额头上的血迹已经顺着脸颊滑落,狼狈不堪,可那双眼睛却依旧明亮而坚定,没有丝毫退缩之意。她喘着粗气,脸颊因为疼痛而微微抽搐,却依旧固执地望着张氏,等待着她的答复。
张氏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百感交集。她沉默了片刻,终究还是问出了那个最关键的问题,语气也缓和了些许:“你这般执拗,我且问你,给我一个让我能同意你们在一起的理由。”
曹子曦听到这句话,心中不由得一喜,暗道:终于步入正题了。她知道,张氏肯问出这句话,就说明自己的坚持并非毫无作用,至少她愿意给自己一个辩解的机会。
曹子曦缓缓挺直了僵硬的身体,尽管膝盖传来阵阵刺痛,额头的伤口也在灼烧般地疼,可她的眼神却愈发坚定,语气沉稳地反问道:“甄伯母,若抛开性别不谈,您觉得世间女子嫁人,所求的究竟是什么?”
张氏闻言,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她会突然问出这样的问题。她沉吟片刻,语气平静地说道:“女子嫁人,无非三样东西。一为庇护,寻得一良人,能为她遮风挡雨,护她一世安稳;二为子嗣,延续香火,老有所依;三为家族,联姻互助,让家族得以绵延兴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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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答案在曹子曦的意料之中,她点了点头,眼神愈发坚定地说道:“伯母说得极是。这三样之中,除了子嗣一项我无法满足宓儿之外,其余两项,子曦定能竭尽全力,为宓儿一一实现,甚至做得更好”
张氏一听,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忍不住笑了出来,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讥讽:“都可满足?曹小姐,你这话的口气未免也太大了些”
曹子曦并未在意她的讥讽,只是缓缓抬起双手,将一直紧紧抱在怀里的锦盒小心翼翼地献了出来,递到张氏面前,语气诚恳地说道:“伯母请看,这些是我名下所有的产业,如今已全部转为宓儿的名下。有这些产业在,足以保宓儿余生衣食无忧,无需为生计发愁,这便是我能给她的庇护”
张氏将信将疑地伸出手,接过了那个紫檀木质地的锦盒。锦盒入手沉重,表面的紫檀木纹理细腻清晰。她轻轻打开锦盒,当看到里面的东西时,瞳孔骤然放大,脸上的讥讽之色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震惊。
锦盒之中,整齐地叠放着厚厚一沓文书,全都是地契、房契和商铺的转让契约。每一份文书上都盖着鲜红的印章,字迹工整清晰,转让人一栏写着曹子曦的名字,而受让人一栏,赫然是甄宓二字。张氏随手拿起一份地契翻看,只见上面记载的良田面积竟有上百亩。
她怎么也没想到,曹子曦小小年纪,手中竟然拥有如此丰厚的产业。更让她震惊的是,曹子曦竟然愿意将这些全部都转到甄宓的名下,这份手笔,这份诚意,绝非一般人能够做到。张氏拿着锦盒的手微微颤抖,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曹子曦看着张氏震惊的模样,并未停下话语,继续说道:“甄氏一族向来文风鼎盛,多出文人墨客,却很少涉足军事领域。可如今正值乱世,时局动荡不安,各方势力盘根错节,像甄氏这样的世家大族,往往更容易成为被觊觎的目标。一步踏错,便是满盘皆输,家族倾覆也只在旦夕之间。这其中的艰难与凶险,想必伯母比我更有体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