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香。” 眼睛又不自觉地往豆腐西施那边溜。
“哟嗬!这不是我们日理万机、胸怀天下的李大救世主吗?” 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几个穿着绸缎长衫、摇着描金折扇的公子哥晃了过来,为首的正是城东米铺的少爷钱有财,绿豆小眼在李三笑身上扫来扫去,满是鄙夷。“刚被苏家那小辣椒收拾完?啧啧,又在琢磨哪家娘子呢?”
李三笑眼皮都懒得抬,专心啃馒头:“关你屁事。咸吃萝卜淡操心。”
“看看你这德行,”钱少爷用扇子指着他,像指点一堆垃圾,“破衣烂衫,吃了上顿没下顿,浑身一股子穷酸馊味。还天天把‘救世主’挂嘴边?也不怕风大闪了你的狗舌头!”他凑近一步,压低声音,恶意满满,“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苏小蛮能瞧上你这坨烂泥?做梦去吧!”
旁边一个跟班立刻帮腔:“就是!撒泡尿照照自己!连给我们钱少爷提鞋都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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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三笑咽下最后一口馒头,慢悠悠拍拍手,斜睨着钱有财油光水滑的脸,忽然咧嘴一笑,露出白牙:“钱少爷,您今儿这身新袍子…”
钱有财下意识地挺挺胸脯,扯了扯苏杭绸缎的袍角:“哼,算你还有点眼力见儿!上好的苏…”
“苏杭绸缎?”李三笑猛地打断他,凑得更近,压低声音,一脸神秘加惊恐,“您…您就没闻着…一股子怪味儿?”
钱有财一愣,抽了抽鼻子:“什么味儿?你少在这放屁!”
“一股子…”李三笑鼻子皱成一团,猛地一指钱有财背后米铺方向,“哎哟喂!您家米仓屋顶!冒黑烟了!着火啦!!”
“什么?!!”钱有财和几个跟班吓得魂飞魄散,脸色煞白,齐刷刷惊恐万状地扭头看去。
趁这电光火石的一刹,李三笑脚跟一旋,泥鳅般“哧溜”钻进看热闹的人群缝隙,只留下一串得意的大笑和扬起的尘土:“哈哈哈!救世主去也!钱少爷,看好您的新袍子,别让火星子燎了屁股!”
钱有财等人慌忙回头,只见自家米仓屋顶干干净净,一只麻雀正扑棱棱飞走,哪有什么烟?他气得浑身肥肉乱颤,折扇差点捏断:“李三笑!你这个挨千刀的瘪三!王八蛋!给老子等着!!”
李三笑早已溜得没影,哼着荒腔走板的小调,晃晃悠悠往城隍庙后那条僻静的烂泥巷踱去。刚拐进巷口,一股浓烈劣质烧刀子的辛辣味儿混着馊臭味就冲进鼻子。
墙角蜷着一团看不出颜色的破烂,一个沙哑得像是砂纸磨铁的声音,带着浓得化不开的酒气,断断续续飘过来:
“救…救世主?呵…嘿嘿嘿…狗屁…全是狗屁…”
李三笑脚步一顿。又是那个老酒鬼,抱着个裂口的空酒坛子,浑浊发黄的眼珠子似笑非笑地盯着他,浑浊得像蒙了层油。
“老头,喝懵了吧?挡道了,挪挪窝。”李三笑皱着鼻子扇了扇风,一脸嫌弃,抬脚想从旁边绕过去。跟个烂酒鬼有啥好说的?晦气!
“天…要塌喽…”老酒鬼突然嘟囔了一句,声音含混粘腻,像是梦呓,可那调子钻进耳朵,莫名地让人脊背发凉。
李三笑嗤笑一声,脚步不停:“天塌了?塌了有高个子顶着呗!砸不到老子头上就行。” 他琢磨着晚饭是去张大娘那蹭个炊饼,还是去赌坊后门蹲着捡漏子。
“高个子?”老酒鬼猛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那点油光骤然爆开一丝奇异的光芒,像黑夜坟地里突然划过的鬼火,死死钉在李三笑头顶那片瓦蓝瓦蓝、一丝云彩都没有的天空上,声音陡然拔高,嘶哑、破裂,带着一种能把人骨头缝都冻住的绝望和癫狂:
“顶不住的!顶不住的!那东西…它要来了!!!跑吧!快跑啊!!哈哈…哈哈哈…都跑不掉!一个都跑不掉!!” 他猛地将怀里那个裂口的空酒坛举过头顶,狠狠砸向布满青苔的墙角! “哐啷——啪嚓!!” 刺耳的碎裂声猛地炸开!陶片混着残余的酒液四散飞溅!
突如其来的巨响,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