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的呜咽。苏小蛮清理伤口的动作又快又稳,但额头全是汗:“柱子!忍一忍!姐姐在呢!很快就好!”她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镇定,莫名地让柱子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一点。
“水…水好了没?”苏小蛮头也不抬地喊,语气急促。
“催催催!催命啊!”李三笑手忙脚乱地看着瓦片边缘终于冒起一小串细密的泡泡,“好了好了!祖宗!滚水来了!”他顾不上烫,抓起旁边一块湿布垫着,端起那块滚烫的瓦片,小心翼翼地端过来。滚烫的水蒸气熏着他的脸。
“让开点!别挡道!”他嚷嚷着靠近。苏小蛮已经准备好干净的布条(从她自己里衣下摆又撕下几条),用一根削尖的小木棍挑着。
李三笑把瓦片放在旁边还算平整的石块上,看着苏小蛮将布条浸入滚水里烫煮消毒。柱子看着那冒着热气的滚水,眼中闪过恐惧,身体又开始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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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个屁!”李三笑突然一巴掌拍在柱子没受伤的膝盖上,力道不小,“这点疼就怂了?看看老子!”他捋起自己破烂的袖子,露出胳膊上昨天被碎石划开的几道口子,血痂混着污泥,狰狞得很,“这点伤算啥!等老子以后练成盖世神功,飞天遁地,移山填海!什么妖魔,老子一巴掌拍死十个!到时候,别说你这小破腿,就算你全村…呃…”他卡了一下壳,瞟了一眼周围凄惨的景象,硬生生拐了个弯,“就算你整个临安城!老子也护得它跟铁桶似的!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他声音很大,唾沫星子都喷出来,带着他一贯的、混合着浮夸和市井气的痞劲。柱子被他拍得一激灵,呆呆地望着他唾沫横飞的侧脸和那头在晨光里乱翘的白发。
丫丫也忘了哭,在王嬷嬷怀里睁大了眼睛,看着那个凶巴巴却又在“烧水”救柱子哥哥的白发哥哥。
苏小蛮正用烫好的布条小心地擦拭柱子腿上深可见骨的创口,闻言忍不住抬头白了他一眼:“吹你的牛!省点力气扇火!”
李三笑梗着脖子:“吹牛?老子李三笑一口唾沫一个钉!说护你一城就护你一城!”他指着柱子那条血肉模糊的腿,又指了指丫丫,最后手指胡乱扫过院子里所有惊惶疲惫的面孔,“你们!都给老子听好了!等老子神功大成那天——”
他深吸一口气,腰杆子努力挺了挺,拍着自己瘦巴巴的胸脯,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对着柱子那张因痛苦和惊愕而显得有些滑稽的小脸,咧开一个痞气十足却又异常认真的笑容:
“老子护你们整座临安城!一只蚊子都别想再咬你们一口!天王老子来了也得给老子跪下叫爷爷!”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废墟上空回荡,带着一种荒诞不经的豪气。
柱子呆呆地看着他,被巨大的疼痛和这突如其来的“豪言壮语”弄得有点懵。几秒钟死寂。
突然—— “噗嗤!” 柱子竟然扯着嘴角,极其微弱地、带着哭腔地笑了一下!虽然下一秒就因为剧痛扭曲了脸,但那一点点的笑意,像刺破厚重乌云的一缕微光。
“你…你吹牛…”柱子虚弱地挤出几个字,声音带着哭后的沙哑,但眼神却没那么绝望了。
“谁吹牛了!”李三笑瞪眼,又拍了一下柱子没受伤的膝盖,“给老子等着瞧!”
丫丫在王嬷嬷怀里,看看柱子哥哥,又看看那个拍着胸脯、头发乱糟糟的白发哥哥,小脸上的泪痕还没干,嘴角却也跟着往上翘了翘,突然伸出小手指着李三笑,奶声奶气地学舌: “白…白头发哥哥…护城…打蚊子…”
童言稚语,带着点哭后的鼻音,却像投进死水潭的一颗小石子。
压抑的院子里,终于响起几声微弱的、劫后余生的、带着麻木和疲惫的轻笑。
苏小蛮低下头,继续专注地处理柱子的伤口,嘴角却几不可察地弯起一丝极淡的弧度,像是冰雪初融的一线暖意。她没再反驳那个满嘴跑马的痞子。
李三笑叉着腰,享受着这片刻的“崇拜”(虽然只有一个小丫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