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带着刻骨的讥诮,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李三笑的耳朵,“连个炕头娘们都护不住的...孬种...也配?”
“你...放屁!”李三笑从牙缝里挤出嘶吼,挣扎着用锈刀撑地,想站起来。左臂那片乌黑的腐蚀伤被刚才的撞击牵扯,剧痛钻心,手臂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
老酒鬼嗤笑一声,沾满污泥的手指点了点脚下踩着的血字,“这字...是你刻的吧?‘泣立’?哭得挺带劲啊...”他猛地提高音量,炸雷般的吼声震得整个废墟都在颤抖:“哭有个鸟用!能把那丫头片子哭活吗?!能把这天缝哭合上吗?!”
李三笑浑身剧震,被这吼声震得气血翻腾,又是一口血涌上喉头,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新生的白发沾满了血污泥灰,狼狈地贴在脸上。
“老子...”李三笑喉咙嘶哑,想反驳,却被剧痛和翻涌的血气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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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老酒鬼灌了口酒,摇摇晃晃从礁石坟头滑下来,拖着酒葫芦,一步三晃地走到李三笑面前。浓烈的酒气混着他身上的馊臭味,熏得人作呕。“瞧瞧你这熊样...”老酒鬼布满血丝的醉眼上下扫视着李三笑,“一身血,一身泥,骨头断了三根没接吧?左手那毒...啧啧,再烂下去,阎王殿的孟婆汤都省了...直接喂狗!”
他弯腰,那张被乱发遮住大半的、脏污不堪的脸几乎凑到李三笑鼻尖,浑浊的眼珠里映着李三笑惨白的脸和染血的白发:“就这...还想当救世主?”他猛地啐了一口带着酒气的浓痰,狠狠吐在李三笑脚边的焦土上!“狗屁!”
“闭嘴!”李三笑炸毛般猛地挥拳!用尽残存的力气,布满冻疮裂口的右拳狠狠砸向老酒鬼那张令人作呕的脸!
拳风刚起! 老酒鬼那只沾满污泥、看似枯瘦的手掌,如同鬼魅般闪电探出!后发先至!精准无比地扣住了李三笑的手腕!
没有惊天动地的碰撞。 只有一股阴柔却沛然莫御的巨力,顺着李三笑的手腕经脉狠狠贯入!
“呃啊——!”李三笑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哼,感觉整条手臂瞬间失去了知觉!仿佛被无形的铁钳死死锁住,骨头都在呻吟!更可怕的是,那股力量并未停止,如同冰冷的毒蛇,顺着胳膊直窜肩膀,狠狠压向他全身!
扑通! 李三笑毫无反抗之力,膝盖如同被重锤砸中,重重跪倒在焦黑的尘土里!砸得烟尘四起!那只被扣住的右臂被反拧到身后,剧痛让他眼前阵阵发黑,额头冷汗混合着血水泥灰滚滚而下!
“叔!”丫丫吓得尖叫出声,被柱子死死捂住嘴。
“弱...”老酒鬼嘶哑的声音在李三笑头顶响起,带着浓烈的酒气和一种俯视蝼蚁般的冰冷,“就是原罪!”他扣住李三笑手腕的手指微微用力。
咔吧! 一声轻微的、令人牙酸的骨节错位声!
“啊——!”李三笑再也压抑不住,发出一声痛苦至极的嘶嚎!豆大的汗珠瞬间布满额头,浑身剧烈颤抖!
老酒鬼浑浊的醉眼扫过李三笑扭曲的脸,声音带着一种残酷的平静:“疼?这点疼...比得上那丫头被妖火烧魂的万一?”他另一只手指了指礁石孤坟,“坟头哭得再响...刻字刻得再深...有个屁用!仇人还在逍遥!天缝还在漏屎!你护着的崽子...明天就可能变妖粪!”
他猛地松开手。 李三笑失去支撑,整个人向前扑倒,脸重重砸在冰冷的焦土上。他剧烈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扯动全身撕裂般的痛楚,眼前阵阵发黑。左手掌心那片乌黑的腐蚀伤因为剧痛和屈辱,火烧火燎地疼。
“你的拳...”老酒鬼踢了踢李三笑无力垂落的手,“比娘们绣花针还软...”他顿了顿,布满血丝的醉眼扫过那把掉落在焦土里的锈刀,“你的刀...”他嗤笑一声,沾满污泥的脚随意一拨,将锈刀踢到李三笑脸旁,“...连砍柴都嫌钝!”
锈刀刀身上那个暗红的“蛮”字,沾满了泥土和血污,黯淡无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