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将这根比柱子还高的狰狞脊骨拖到旁边一块半人高的黑色岩石前。布满冻疮裂口的手指,死死握住脊骨的中段。
嗤啦!嗤啦! 令人头皮发麻的摩擦声在死寂的山坳里响起! 布满血污泥污的手臂肌肉贲张,青筋如同虬龙般盘绕!他用尽残存力气,将脊骨最尖锐的断裂处,狠狠压在粗糙的岩石表面,一下!又一下!用力地刮磨!
火星伴随着骨屑四溅! 每一次刮磨,都带走一层暗红的骨垢,露出底下森白如玉石、却更加致密坚韧的骨质!骨刃的边缘,在粗暴的打磨中,渐渐显露出令人心悸的锋利寒芒!
“叔...”丫丫怯怯的声音传来,小手指着地上的断刀,“刀...刀碎了...”
李三笑动作没停,布满血丝的眼睛扫过地上那把裂纹遍布、彻底暗淡的锈刀。刀身上断裂的“蛮”字,如同一个被埋葬的旧梦。沾着血泥的嘴角扯开一个冰冷弧度:“碎得好...”他喉结滚动,嘶哑的声音带着一种斩断过往的决绝,“碎刀...配不上新疤!”
磨骨声愈发刺耳! 柱子和丫丫缩在一旁,看着李三笑如同不知疲倦的匠人,用最野蛮的方式打磨着那根凶戾的妖骨。汗水、血水和妖物的粘稠污秽混合在一起,顺着他新生的白发和额头的狼鬃旗往下淌。
终于! 当最后一点暗红骨垢被磨去,一柄长约三尺、刃身森白如玉、弧度狰狞如獠牙的骨刀赫然成型!刀脊嶙峋如龙,刀锋在昏暗光线下流转着冰冷的寒芒,散发着硫磺与血腥混杂的凶煞之气!
李三笑布满血污泥污的手,极其缓慢地、却异常稳定地,抚过冰冷光滑的骨刀刀身。指尖触及刀柄末端粗糙的骨节。他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扫过柱子腰间那把镶玉短剑的剑柄。
“柱子!”他炸雷般的命令依旧嘶哑,“剑柄...撬块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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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子慌忙拔出短剑,用石头砸下剑柄镶嵌的、鸽子蛋大小的翠玉。李三笑接过玉石,布满冻疮裂口的手指捏住玉石边缘,用尽力气猛地一按!
嗤! 玉石锋利的边缘瞬间割破他拇指指腹!暗红的、带着微弱灵力波动的鲜血瞬间涌出!
他看也不看伤口,沾满自己鲜血的手指,极其缓慢地、却异常专注地,在骨刀粗糙的刀柄末端,一笔一划地刻下三个殷红的字迹: 断!红!尘!
每一笔落下,鲜血都迅速渗入森白的骨纹之中,如同活物般烙印其上,散发着一种斩断一切、冰冷决绝的意境!
刻完最后一笔。 李三笑布满血污泥污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唯有那双通红的眼睛深处,翻涌着一种历经生死、破茧重生的冰冷锋芒。他沾着血泥的手指,极其轻柔地抚过心口蝶梦簪的位置,沾着血泥的嘴唇无声翕动:“新刀...够快...缝魂线也斩得断...”
他猛地握紧刀柄! 骨刀入手沉甸,冰冷的触感瞬间驱散了指尖的灼痛。那股凶戾的煞气非但没有排斥,反而如同找到归宿般,顺着他新生的力量脉络丝丝缕缕地缠绕上来!
“柱子!”李三笑嘶哑的声音响起,拖着这把新铸的、滴着他鲜血的“断红尘”,一步深一步浅走向岩甲猿魔那还在微微抽搐的庞大尸身。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钉在猿魔那如同巨磨盘般的头颅上。
“看着!”他喉咙里滚出沙哑的低吼,布满血污泥污的手臂肌肉贲张,手中森白的骨刀化作一道凄冷的寒光,毫无花哨地、带着一种斩断尘缘的决绝,狠狠劈下!
嗤——! 如同热刀切过凝固的猪油! 没有丝毫阻滞! 那颗布满坚硬岩甲的头颅,竟被森白刀锋如同切豆腐般,干净利落地一分为二!暗紫色的脑浆混着粘稠的血液缓缓流淌出来!
骨刀“断红尘”的刀锋上,不沾半点污秽,森白如雪,映着李三笑布满血污泥污、却锐利如刀的侧脸。
柱子张大了嘴,小脸震撼得忘了恐惧。
“磨刀石...找阎王报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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