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避,而是如同撞城槌般猛地迎上壮汉推来的手掌!他整个身体的重量连同伤腿拖拽的惯性,轰然撞了过去!
砰! 闷响! 壮汉猝不及防,被这凶狠一撞踉跄后退,粮袋脱手!白花花的米粒撒了一地!
“操!老子的粮!”壮汉目眦欲裂,挥拳欲砸!
李三笑布满血丝的眼睛骤然冰冷!他沾满泥污的脚尖闪电般勾起地上一块尖锐碎石,狠狠踢向壮汉脚踝!
“嗷——!”壮汉惨嚎抱脚摔倒,瞬间被后面涌上的人潮淹没!
“肉盾...”李三笑嘶哑的声音贴着石磊耳边响起,“不够宽啊...”
石磊咬牙,黑亮的眼睛死死盯着前方混乱的人流,塌陷的左肩绷紧如同弓弦。左手骨刀“断红尘”横在身前,刀尖微垂,如同沉默的獠牙。
一个抱着婴儿的妇人被挤得失去平衡,尖叫着朝柱子撞来!柱子吓得闭眼,丫丫发出惊恐的哭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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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头!”李三笑炸雷般的命令砸下! 石磊想也不想,塌陷的左肩带动腰身下沉,攥着骨刀的左手猛地横肘向前一格!妇人撞在他坚硬如铁的臂肘上,踉跄止步,怀里的婴儿反倒因反作用力高高抛起!
妇人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 一只沾满泥污血痂的手,如同铁钳般凌空扣住了婴儿的襁褓!李三笑布满血丝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手臂顺势一抡,将襁褓稳稳塞回妇人惊恐僵硬的怀里。
“抱紧!”他嘶哑的声音穿透喧嚣,“丢了...阎王爷不喂奶!”
妇人抱着失而复得的婴儿,瘫软在地,被后面涌上的人流瞬间卷走。
“哥...饿...”柱子带着哭腔的声音在喧嚣中断续传来,小脸被尘土糊得只剩两只惊恐的眼睛。
李三笑头也不回,布满冻疮裂口的手指猛地抠进路旁岩缝,拽出一把枯黄带刺的草茎,反手塞进柱子嘴里,“嚼!当肉丝!咽下去...老子赏你西北风管饱!”
柱子被噎得直翻白眼,枯草的苦腥味在口腔炸开。石磊默默看了一眼,塌陷的左肩微微耸动,黑亮的眼睛扫过四周密密麻麻、麻木奔逃的面孔,突然一把扯下腰间那个硬邦邦的水囊——那是破庙里接的半囊雨水。他拔开塞子,将浑浊的水倒进一个被挤倒在地、干裂着嘴唇爬不起来的老者口中。
老者浑浊的眼睛茫然地看着他。
“哥...”石磊嘶声吼道,声音在人潮喧嚣中显得有些微弱,“水...还倒吗?”
李三笑布满血污泥污的脊梁在逆流中微微一顿,沾着草屑泥浆的靴子碾过碎石,嘶哑的声音混着风沙砸过来:“倒!淹死这贼老天的破地皮...也算功德!”
人群越发密集,如同黏稠的泥浆裹挟着他们。浑浊的汗味、尘土、还有隐约的血腥和排泄物的恶臭混杂在一起,窒息般压在每个人的胸口。柱子背着丫丫,被挤得东倒西歪,小脸憋得发紫。石磊塌陷的左肩被人群撞得生疼,拖着伤腿的动作越发艰难。
“低头!钻!”李三笑炸雷般的吼声再次劈开嘈杂!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觑准前方两辆被撞翻的独轮车形成的狭窄空隙!不给任何人反应时间,他反手一把抓住石磊的后腰带,如同丢麻袋般将他狠狠塞进车底空隙!“给老子——爬!”同时一脚踹在柱子小腿弯:“趴下!耗子钻洞!”
柱子被踹得扑倒在地,本能地手脚并用,拖着丫丫往车底缝隙里钻!李三笑紧随其后,沾泥带血的背部滑过尖锐的车辕棱角,新结的痂再次崩裂!他闷哼一声,滚进车底。
逼仄的黑暗中,只剩下头顶车板被无数奔逃脚步踩踏的咚咚闷响!尘土簌簌落下。柱子吓得死死捂住丫丫的嘴,石磊攥着骨刀,胸口剧烈起伏,听着头顶如同战鼓的踩踏声,每一次震动都似乎要将这脆弱的庇护碾碎。
“哥...”石磊嘶哑的声音在黑暗中紧绷如弦,“车...撑得住?”
李三笑布满血污泥污的脸在车底缝隙透进的微光里模糊不清,嘶哑的声音带着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