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磊喘着粗气,塌陷的左肩因为刚才剧烈的动作,伤口崩裂,鲜血再次染红了布条,但他顾不上疼痛,挣扎着坐起,警惕地环顾四周:“哥…还有没?”
李三笑没有立刻回答。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掌心,刚才攥住毒针的地方,两个细小的血洞正在渗出暗红色的血珠,伤口周围迅速泛起一圈不祥的乌青色。一股麻痹感正顺着手臂缓缓向上蔓延。
“毒…”柱子看到李三笑手上的伤口,失声惊呼。
李三笑眉头都没皱一下,仿佛那伤口不是长在自己手上。他飞快地从怀里掏出那块从商队营地捡回来的、沾满血污的盐砖,用牙齿狠狠咬下一小块坚硬的盐块。
他将沾着沙土的盐块毫不犹豫地按在掌心的毒针伤口上!
嗤——! 一股极其轻微的白烟伴随着刺鼻的焦糊味升起!伤口处传来钻心刺骨的剧痛,如同被烧红的烙铁烫过!那蔓延的麻痹感被这剧痛硬生生地遏制住了!
李三笑紧咬着牙关,腮帮子鼓起坚硬的线条,额头上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他死死按住盐块,在伤口处用力碾磨,直到乌青的毒血被盐分逼出,变成暗红的颜色,才松开手。掌心的伤口被盐粒灼烧得一片焦黑,边缘翻卷,惨不忍睹。
“死不了。”他甩了甩剧痛的右手,声音依旧平静,只有微微急促的呼吸暴露了刚才承受的痛苦。他弯腰,用左手捡起那只被他劈碎头胸的沙蝎尸体,掂量了一下,然后丢给石磊:“剥壳,肉能吃。”
石磊接过那只腥臭的沙蝎尸体,看着李三笑那只还在微微颤抖、焦黑一片的右手,塌陷的肩膀剧烈起伏着,黑亮的眼睛里充满了血丝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憋闷,喉咙里“嗬嗬”作响,最终只重重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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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子也挣扎着爬起,把背上的丫丫解下来抱在怀里,看着妹妹烧得通红的小脸和干裂的嘴唇,眼泪又涌了上来:“哥…丫丫…水…”
李三笑没有看柱子。他站在原地,目光沉沉地扫过这片死寂的沙海。心口处,蝶梦簪的灼烫感非但没有消退,反而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强烈!那热度并非均匀发散,而是如同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偏向了他的左前方!
他下意识地抬手,按在胸前藏匿蝶梦簪的位置。那枚冰冷的簪子,此刻却像一块温热的玉,隔着薄薄的、沾满血污的衣衫,清晰地传递着它的热度指向。
李三笑的心脏猛地一跳!一个荒谬绝伦却又带着一丝渺茫希望的念头瞬间划过脑海。
他猛地抬头,锐利的目光死死锁定左前方一座相对较高、坡度平缓的沙丘。蝶梦簪的灼热感,正不偏不倚地指向那个方向!
“柱子,看好丫丫和娃。”李三笑的声音带着一种异样的紧绷,他迈开脚步,不再理会脚下的沙蝎尸体,也不再顾及掌心的剧痛和全身的疲惫,拖着沉重的步子,径直朝着那座沙丘走去。步伐甚至比之前还要快了几分。
石磊愣了一下,看着李三笑反常的举动,又看看手里腥臭的沙蝎尸体,茫然地喊:“哥?你去哪?蝎子肉…”
李三笑头也没回,脚步没有丝毫停顿:“跟上!”语气不容置疑。
石磊和柱子面面相觑,虽然不明所以,但对李三笑近乎本能的信任让他们不敢犹豫。柱子抱起丫丫,石磊将那只死沙蝎胡乱塞进怀里,也顾不上腥臭,拖着伤肩快步跟上。
爬上那座沙丘并不容易。松软的沙子吞噬着脚力,每一步都陷得很深。李三笑却像感觉不到疲惫,他的全部心神都集中在胸口那枚越来越烫、越来越清晰地指向沙丘顶端的簪子上。
终于,他登上了沙丘顶端。放眼望去,依旧是无边无际的黄沙,在毒辣的阳光下反射着刺目的白光,没有任何水源的迹象。
石磊和柱子也气喘吁吁地爬了上来。柱子抱着丫丫,几乎虚脱,绝望地看着这片毫无生机的沙海:“哥…没…没水啊…”
李三笑没有理会。他站在沙丘顶端,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