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地看着他的惨状!是婴儿被灼热空气燎得撕心裂肺的哭嚎!
失控的火焰暂时被冰冷的雪压制下去,但残余的火苗还在帐篷布上危险地跳跃,灼热的气浪和呛人的浓烟充斥狭小的空间。
“柱子!雪!砸火!”李三笑嘶哑的声音如同破锣,带着一种刚从地狱爬回的惊悸!他完好的左手猛地插入旁边尚未融化的积雪中,刺骨的冰寒让他混乱的头脑彻底清醒!他抓出两大块冻硬的雪块,狠狠砸向帐篷布上残余跳跃的火苗!
柱子也反应过来,顾不上手心的剧痛,再次扑向那堆救命的积雪,疯狂地用双手捧起雪块,朝着帐篷壁上所有冒烟闪烁的火星砸去!
噗嗤!噗嗤!噗嗤! 冰与火的对撞声不绝于耳!白色的蒸汽混合着焦糊的青烟,在帐篷狭小的空间内弥漫翻滚。 两人如同疯魔,机械地重复着挖雪、砸火的动作。每一次冰凉的雪块压在灼热的皮肤上,都带来一阵钻心的刺痛和短暂的麻痹。李三笑枯槁的右臂伤口处,那股冰冷的妖菌之力似乎被这外界的寒气刺激,反而活跃起来,与体内试图再次躁动的薪火进行着更激烈的拉锯,冰火交织的剧痛撕扯着他的神经,却也让他保持着一种诡异的清醒。
终于,帐篷壁上最后一缕跳跃的火苗在雪块的覆盖下不甘地熄灭,只留下焦黑扭曲的破洞和缕缕青烟。灼热的气浪被外面涌入的刺骨寒风取代。
狭小而狼藉的帐篷内,陷入一片死寂般的喘息之中。只有丫丫和婴儿劫后余生的微弱抽噎,以及石磊忍着剧痛发出的沉重呼吸。
李三笑背靠着冰冷的帐篷布,剧烈地喘息着,汗水如同溪流般从额头淌下,混合着烟灰,在他惨白的脸上划出道道污痕。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左手,整个手背和小臂布满大片大片红肿灼伤的水泡,有些地方皮肉已经焦黑开裂,露出里面粉红色的嫩肉,钻心的疼痛一阵阵袭来。右臂包裹的布条也被雪水浸透,伤口处冰寒蚀骨的感觉更加清晰,枯皮下经络的每一次微小蠕动都带来撕裂般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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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子瘫坐在地上,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掌心朝上。那上面布满了被滚烫雪水和高温帐篷布灼烫出的巨大水泡,有些水泡已经破裂,流出淡黄色的组织液,混合着雪水和污泥,惨不忍睹。他大口喘着气,看着自己惨烈的双手,又看看几乎被烧毁一半的帐篷和惊魂未定的孩子们,一种巨大的后怕和无助感涌上来,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
“柱…柱子…”石磊虚弱的声音打破死寂,他看着柱子血肉模糊的手掌,声音带着哭腔,“你的手…”
柱子猛地回过神,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没…没事!皮外伤!冻一下就好了!”他下意识想把受伤的手藏到身后,却牵动了伤口,痛得倒吸一口冷气。
李三笑的目光从自己灼伤的左手移开,扫过柱子那双惨不忍睹的手,最后落在石磊扭曲的双臂和灰败的脸上。一股沉重的、几乎要将他压垮的愧疚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冰火交煎的肉体痛苦。
“石娃…”李三笑的声音干涩沙哑,每一个字都无比艰难,“你的手…臂骨碎了…”
石磊惨白的脸上挤出一丝倔强:“哥…我…我能忍!你别管我…”他话未说完,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牵动后背的伤口,疼得他浑身痉挛。
“忍个屁!”李三笑猛地低吼,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石磊变形的胳膊,“骨头茬子不接上…你这辈子就是个废人!”他挣扎着想要靠近石磊查看伤势。
“哥!你别动!”柱子惊呼,他看到李三笑动作时,枯槁的右臂伤口处包裹的布条迅速被暗红色的粘稠物浸透,一股更浓的腥甜寒气逸散出来,“你的手…那鬼东西在动!”
李三笑动作一僵,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右臂内部冰火冲突的加剧。妖菌带来的冰冷麻痹感正在侵蚀他的意志,而那被强行压制的薪火反噬如困兽般在经脉中咆哮冲撞,每一次冲突都让他眼前发黑,几欲呕吐。他深吸一口冰冷的夜风,强迫自己集中精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