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堡垒侧后方,一条狭窄阴暗的巷弄深处,李三笑如同壁虎般紧贴在湿滑冰冷的墙角阴影里。他换上了一套不知从哪个倒霉蛋身上扒下来的、半旧的灰褐色短打,脸上抹了泥灰,白发也用破布条紧紧裹住塞进帽子里,只露出一双沉静如寒潭的眼睛。
他脸色依旧苍白得吓人,呼吸也比平时急促几分。几口干硬的粗粮饼和半块发腻的饴糖提供的热量正在飞速消耗。但他握紧的双拳指节泛白,指尖感受着怀中“不染尘”刀柄传来的冰冷,强行压下身体的虚弱和阵阵眩晕。
塔楼上,两名守卫正在换岗交接。 就是现在!
李三笑动了!没有丝毫犹豫!他脚蹬墙角凹凸不平的石缝,身体如同离弦之箭般向上窜起!动作轻盈迅捷,却又带着一种受伤孤狼般的狠劲! 哒!哒!哒! 脚尖在湿滑的墙面三次精准点踏借力,整个人已如一片枯叶般悄无声息地翻上了堡垒侧翼一处稍矮的哨楼屋檐!整个动作在几个呼吸间完成,快得只在墙上留下几道模糊的湿痕。
他伏在冰冷的瓦片上,屏住呼吸。下方的脚步声和换岗的低语清晰传来,却无人察觉头顶的阴影里多了一个人。待到脚步声远去,李三笑如同狸猫般沿着倾斜的屋檐向上攀爬,目标明确——主楼那高高扬起的飞檐一角! 那里,悬挂着一面代表着天剑阁分舵威严的、巴掌大小、通体由玄铁锻造的徽章!徽章在暮色中闪烁着幽冷的寒光,剑纹上的云纹如同活物流转。
距离徽章还有三丈!下方的庭院里,一队巡逻的护卫正整齐地走过。 李三笑身体紧贴屋脊,耐心如同潜伏的毒蛇。汗水混着雨水从他鬓角滑落,流入眼睛带来一阵刺痛,他不敢眨眼。心窍深处的薪火微弱地跳跃着,支撑着他快要耗尽的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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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逻队的脚步声终于消失在回廊尽头。 不能再等了! 李三笑猛地暴起!双腿爆发出最后的力量,在湿滑的瓦片上猛蹬!整个人如同苍鹰扑食,凌空扑向那悬挂徽章的飞檐!
人在半空,他右手如闪电般探出,精准无比地抓向徽章底部的挂环! 就在指尖即将触碰到冰冷的玄铁时—— 嗡! 徽章周围的空气骤然发出一圈肉眼可见的细微涟漪!一股冰冷的反震之力瞬间传来! 禁制! 李三笑瞳孔骤缩!这股力量阴寒刺骨,绝非普通预警法阵,更像是直接攻击入侵者的手段!他抓向挂环的右手五指猛地张开,化抓为拂,指尖凝聚起最后一丝微弱的薪火之力迎上反震之力!
嗤! 一声轻微如同热炭入水的声响! 金红色的微光与冰冷的禁制涟漪碰撞,瞬间相互湮灭!那股阴寒的反震之力被抵消了大半! 趁此间隙,李三笑的食指和中指如同灵蛇般向内一扣一旋! 咔哒! 一声极其轻微的机括弹动声! 悬挂徽章的玄铁挂环应声而开!冰冷的徽章落入掌心!
得手!
李三笑没有丝毫停留,身体借着前冲的力道,脚尖在飞檐上极其轻盈地一点,整个人如同风中落叶般折返,向着堡垒外更黑暗的屋檐阴影处翻滚而去!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就在他身影没入阴影的刹那—— “谁?!”下方庭院传来一声惊疑不定的厉喝!显然是禁制被触动,虽然被微弱薪火抵消了大半波动,还是引起了守卫的警觉!
数道锐利的目光瞬间扫向主楼飞檐! 然而,那里只剩下空荡荡的挂环在暮色晚风中微微晃动。暗影重重,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鬼哭谷入口,几天前那场惨烈“烤蝎”的焦糊气味还未完全散去。倒塌的荆棘丛中,随处可见烧得漆黑的岩石和散落的、残缺焦黑的蝎子残骸。几具穿着毒蝎帮服饰、同样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半埋在灰烬里,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这里已是一片死寂的不祥之地。
李三笑如同幽灵般出现在谷口一块巨大的焦黑岩石后。他面色依旧苍白,但眼神锐利如刀。他单手撑地,剧烈地喘息了几口气,才缓过劲来。刚才那一下催动薪火对抗禁制,几乎抽干了他体内最后一丝热气。
他摊开手,掌心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