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的穿透力,在死寂的岩洞中回荡。
石磊和柱子猛地一个激灵,骇然转头望向蛛网封死的洞口方向!
李三笑也挣扎着撑起上半身,循声望去。只见那张巨大的、粘稠发亮的灰白色蛛网,不知何时,竟被无声无息地融开了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大洞!洞外并非他们想象的出口通道,而是一片更加深邃的黑暗。
一个佝偻的身影,正慢悠悠地从那个融开的洞口钻了进来。
那是一个极其邋遢的老者。头发如同枯草般胡乱纠结,沾满了油污和不知名的草屑。脸上沟壑纵横,仿佛被风沙雕刻了千万年,一双眼睛浑浊不堪,半睁半闭,仿佛永远没睡醒。他身上套着一件看不出原本颜色、打满补丁的破袄子,敞着怀,露出同样油腻腻的单衣。腰间挂着一个硕大的、油光发亮的朱红色酒葫芦,随着他的步伐晃晃悠悠。
他一只手里还提着一个脏兮兮的破麻袋,另一只手则随意地挠着乱糟糟的头发,仿佛只是饭后散步误入了此地。
正是曾在临安城破庙出现过的那个老酒鬼!
“老…老酒鬼?!”石磊失声惊呼,声音都变了调。他认得这张脸,在临安城破灭的废墟中,就是这个疯疯癫癫的老乞丐,指着天上的裂缝对李三笑说了那句话。
柱子也认出来了,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这个神秘莫测的老乞丐,怎么会出现在这地底深处的妖巢里?
李三笑更是瞳孔骤缩!临安城破,老酒鬼那句“想报仇?想救更多人?先活下来,变强!”如同烙印刻在他心底。他一路挣扎求生,无数次在绝境中想起这句话。此刻,这个神秘的老乞丐,竟然以如此匪夷所思的方式,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老酒鬼仿佛没听到石磊的惊呼,也完全无视了柱子那巨大的身躯和李三笑狼狈的模样。他浑浊的眼睛扫过一片狼藉的岩洞,目光在那撮青白色的蛛后灰烬上停留了一瞬,又掠过惊魂未定的石磊和他怀中的婴儿,最后落在了浑身泥泞、嘴角带血、鬓角霜白刺目的李三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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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悠悠地踱步过来,踢开脚边一块碎石,走到李三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小子,几年不见,把自己搞得更狼狈了?”老酒鬼咧开嘴,露出一口黄牙,带着浓重的酒气。他解下腰间的朱红大酒葫芦,拔开塞子。
李三笑喘着粗气,看着眼前这个神秘莫测的老乞丐,喉咙干涩,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是质问?是求救?还是……
没等他开口,老酒鬼手腕一倾。
哗啦——! 一股清澈透明、散发着辛辣醇厚气息的酒液,如同小瀑布般,劈头盖脸地淋在了李三笑的头上!冰冷的酒水瞬间冲掉了他脸上的泥污和血渍,顺着他霜白的鬓角流下,浸透了他破烂的衣衫。
“唔!”李三笑猝不及防,被呛得咳嗽起来。辛辣的酒气直冲鼻腔,带着一种奇异的灼热感。
“醒醒神!”老酒鬼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严厉,“为了个还没影的小丫头片子,把自己弄成这副鬼德行?还带着两个拖油瓶,一头往死地里钻?就你这点道行,连只看门的大蜘蛛都差点把你们一锅烩了,还想闯九幽?”
他收回酒葫芦,自己仰头灌了一大口,辛辣的酒气喷薄而出。浑浊的目光扫过柱子肩胛处还在渗血的伤口,又瞥了一眼石磊怀中因惊吓过度而气息微弱的婴儿。
“哼,两个蠢货加一个奶娃,”老酒鬼抹了把嘴边的酒渍,嗤笑一声,“要不是老头子的酒虫闹得慌,顺着点味儿溜达过来,你们现在就是那潭臭水里的点心!”他指了指那依旧在翻涌的水洼,显然知道下面还藏着东西。
李三笑被冰冷的酒水一激,又被老酒鬼劈头盖脸一顿数落,混乱的头脑反而清醒了几分。他挣扎着想站起来:“前辈…”
“前个屁!”老酒鬼不耐烦地打断他,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省点力气吧!你那点破火,再烧下去,就不是白头,是直接烧成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