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三笑的脸上。“柱子哥…孩子…安全吗?”他断断续续地问,声音气若游丝。
李三笑心头一酸,用力点头:“安全!柱子带着他呢!那家伙皮糙肉厚,肯定没事!丫丫…也在等我们!所以你不准有事!听见没!”他故意把声音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听到柱子和孩子的消息,石磊涣散的瞳孔似乎凝聚了一点点微弱的光,嘴角极其艰难地扯动了一下,像是想笑,又像是释然,随即又陷入了更深的昏迷。
“石头!”李三笑心头一沉,知道不能再等了。毒素正在疯狂侵蚀石磊的生命力!他环顾四周,绝望感如同冰冷的淤泥将他淹没。深渊之下,蝠妖巢穴,恶臭淤泥,除了头顶那些虎视眈眈的怪物和脚下潜藏的致命蠕虫,这里只有冰冷的岩石和绝望。没有草药,没有清水,甚至没有一块干燥安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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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死寂和黑暗的压迫感中一点点流逝。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天,也许是两天。李三笑靠着冰冷的岩壁,将石磊的上半身尽可能拖出淤泥,枕在自己同样冰冷的大腿上。他不敢合眼,警惕着任何一丝异动。蝠妖群偶尔会发出几声烦躁的嘶鸣,翅膀扑棱的声音在空旷的洞穴中回响。淤泥深处,那令人不安的蠕动感也时隐时现。
饥饿,如同无数只冰冷的爪子,开始狠狠抓挠李三笑的胃袋。最开始是灼烧感,后来变成钻心的绞痛,再后来,只剩下一种深入骨髓的、令人发狂的空虚。喉咙干渴得像是要裂开,每一次吞咽都带着血腥味。他舔了舔干裂起皮的嘴唇,尝到的只有淤泥的咸腥和灰尘的苦涩。
石磊的情况更糟。他时而高烧,身体烫得像火炭,时而又冰冷得如同死人。昏迷中他不断呓语,有时是“柱子哥…快跑…”,有时是“娘…我饿…”,有时只是痛苦的呻吟。每一次呓语都像刀子在割李三笑的心。蝶梦簪安安静静地躺在石磊胸前,再没有一丝异样,仿佛之前的微光只是绝境中的幻象。
第三天,或者第四天?李三笑已经分不清日夜了。他感到一阵阵眩晕,眼前发黑,身体因为极度的虚弱和寒冷而无法控制地颤抖。他低头看着石磊毫无血色的脸,又抬头望向头顶那片悬挂着无数蝠妖的黑暗穹顶。
不能死在这里。 柱子在上面,带着婴儿。 丫丫在流云集西边的“井”里,等着他去救。 石磊…这个傻小子,为了救柱子和他怀里的孩子,毫不犹豫地扑向了死亡… 一股暴戾的求生欲混合着滔天的怒火,猛地冲垮了绝望的堤坝!
他的目光死死锁定了头顶岩壁上一只离得相对较近、正在梳理翅膀的蝠妖。那蝠妖体型不大,翅膀展开约莫有成人手臂长短,深褐色的膜翼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油腻的光泽。
“妈的…”李三笑舔了舔干裂出血的嘴唇,眼中闪过一丝近乎野兽的凶光。他轻轻放下石磊,让他靠在岩壁凹陷处。然后,他拔出腰间的断刀——刀身早已卷刃,布满了污秽和暗红的血锈。
他深吸一口气,那口气息带着浓烈的腐臭,几乎让他呕吐。但他强忍着,身体贴着冰冷粗糙的岩壁,如同壁虎般,利用岩壁上凹凸不平的缝隙和覆盖的苔藓,极其缓慢、极其小心地向斜上方挪动。每一步都牵动着全身的伤口,冷汗混合着淤泥从额头滑落。他所有的精神都集中在头顶那只蝠妖身上,屏蔽了身体的痛苦和饥饿的嚎叫。
距离越来越近…五步…三步…蝠妖似乎毫无察觉,依旧用尖利的爪子梳理着翼膜上的褶皱。
就是现在! 李三笑眼中寒光爆闪!双腿在岩壁缝隙中猛地一蹬!身体如同离弦之箭,带着一股惨烈的气势,朝着那只蝠妖扑了过去!断刀带着积攒的最后一点力气,狠狠斩向蝠妖连接身体和翅膀的根部关节!
噗嗤! 刀锋入肉!带着一种砍进韧皮革的滞涩感! “吱——!”蝠妖发出凄厉无比的尖啸!剧痛让它疯狂地挣扎起来,膜翼疯狂拍打,利爪乱抓!
李三笑根本不给它挣脱的机会!左手如同铁钳般,闪电般探出,死死抓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