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北边……”
一时间,四面八方都响起了警报,整个京城的防线仿佛瞬间被捅出了无数个窟窿。赵德彻底懵了,这到底是有多少股叛军?宁王的人不是都在围攻官仓和秦王府吗?
他不知道,这些所谓的“叛军”,加起来也不过区区二十人。是陈六带着斥候营的老兵,用最少的兵力,在京城这张大网上,同时点燃了十几处火头。他们打了就跑,绝不恋战,目的只有一个——把水搅浑。
赵德的指挥系统瞬间陷入了瘫痪。他不断地分派人手去各处“救火”,秦王府外原本密不透风的包围圈,不知不觉间,出现了一丝松动。
就在此刻,秦王府后院一处偏僻的枯井下,井盖被无声地推开。
李拐子率先探出头,他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对勇军旧部,如幽灵般悄无声息地从井下鱼贯而出。他们身上沾着污泥和水道的腥臭,眼神却亮得吓人。
“小姐,您和女医官们在此处等候,这里相对安全。”王海压低声音,指了指旁边一处假山,“末将带人杀进去!”
苏浅月却摇了摇头。“我跟你们一起。”
“这太危险了!”
“战场之上,刀剑无眼,伤亡只在瞬息之间。”苏浅月的声音很轻,却不容置喙,“我离得近一些,就能多救回一个人的性命。你们是为我卖命,我没有躲在后面的道理。”
她看着王海,目光清澈而坚定:“我母亲当年若是懂得上阵杀敌,或许就不会落得那般下场。我虽不会武,但我会医。王将军,这是我的战场。”
王海看着她,那张年轻的脸上没有丝毫恐惧,只有一种让他这个沙场老将都为之动容的平静。他仿佛明白了什么,不再劝阻,重重地点了点头。
“杀!”
一声压抑的低吼,王海提着一把不知从哪弄来的朴刀,一马当先,朝着王府内院的火光处冲了过去。数十名忠勇军旧部紧随其后,他们如一把沉默而锋利的匕首,精准地刺向了秦王府最柔软的腹地。
府内的叛军显然没料到会有人从后院杀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一时间,惨叫声、兵刃交击声响成一片。
苏浅月带着孙医官等人,紧紧跟在队伍后方,利用建筑和廊柱作为掩护。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感受战争的残酷。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滚烫的血液溅在她的裙角,她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她冷静地观察着战局,同时从系统商城里兑换出几枚「轻身符」,悄悄贴在孙医官和几个弟子的腿上,让她们的动作能更敏捷一些。
“啊!”
一声惨叫,一名忠勇军士兵被叛军的长矛刺穿了小腿,鲜血瞬间染红了裤管。
“把他拖过来!”苏浅月立刻喊道。
两名士兵迅速将伤员拖到廊柱后,孙医官立刻上前,剪开裤管,撒上金疮药,用布条飞快地包扎。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
这就是苏浅月想要的。一支能在战场上发挥作用的女子队伍。
战况愈发激烈。王海勇猛无匹,他那条独臂挥舞着朴刀,虎虎生风,竟无人能挡。叛军的防线被他硬生生撕开了一道口子。
“保护苏小姐!冲向主院!”王海大吼一声,目标直指王府的核心。
就在这时,一支淬着幽蓝光芒的弩箭,从暗处的阁楼上悄无声息地射出,目标不是王海的要害,而是他握刀的那只手臂!
王海察觉到危险,侧身想躲,但那弩箭来得太快太刁钻。他只来得及避开手腕,弩箭却“噗”的一声,深深地扎进了他的小臂。
一股钻心的剧痛袭来,王海闷哼一声,手中的朴刀险些脱手。他能感觉到,一股冰冷的麻痹感正顺着伤口,飞速地向上蔓延。
“有毒!”他怒吼道,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青紫。
“将军!”周围的士兵大惊失色,想上前救援,却被更多的叛军死死缠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