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行人衣着光鲜,一派繁华景象。
但林晚却敏锐地察觉到,这繁华之下,似乎藏着一种不易察觉的压抑。街上的行人虽多,却大多行色匆匆,脸上很少有笑容,即使是商贩的叫卖声,也透着一股有气无力。
车队没有去官驿,也没有惊动任何人,而是在城南一处偏僻的巷子里,租下了一座三进的闲置院落。院子足够大,足以安顿下所有人,且位置隐蔽,不易引人注意。
安顿下来的第一件事,苏浅月便将所有人召集起来。
“从今日起,我们雍华女学青州分校的‘扫盲班’,正式开课。”她铺开一张青州城的简易地图,上面已经用朱笔圈出了几个区域。
“我们的学堂,不设在院子里,而是设在青州城的千家万户中。”
苏浅月的计划很简单,也很直接。她们以“雍华女学支援教习”的名义,分成五组,每组由一名女先生、两名学生和两名护卫组成,深入城中各个坊区,挨家挨户地走访,宣传她们可以免费教导女子孩童读书识字。
这既是她们此行的名目,也是她们接触百姓、收集信息的最佳方式。
“记住,我们的目的不是去和人争辩,也不是去质问。”苏浅月叮嘱道,“我们是去送知识,送善意的。多听,多看,少说。用你们的真诚,去换取她们的信任。”
计划布置下去,第二天一早,五支小队便悄然从院门出发,融入了青州城的大街小巷。
苏浅月和青禾、林晚一组,负责的是城西的贫民坊区。这里的房屋低矮破旧,巷子狭窄泥泞,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
她们敲响了第一户人家的门。
开门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看到她们三个衣着干净的陌生女人,眼中立刻充满了警惕。
“你们找谁?”
林晚上前一步,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大姐您好,我们是京城雍华女学的先生,来青州办学。听说这边的女眷和孩子想读书识字的不少,我们特来问问,府上可有需要免费启蒙的?”
“读书识字?”那妇人愣了一下,随即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们,摆了摆手,“用不着,用不着!我们这号人家,哪有那闲工夫,一天到晚填饱肚子都难!”
说罢,“砰”的一声,就把门关上了。
林晚碰了一鼻子灰,脸上有些挂不住。
苏浅月拍了拍她的肩膀,并不在意:“很正常。对于一个快要饿死的人来说,你给她一个馒头,远比给她一本书要实在。她们不信我们,是因为有太多人骗过她们了。”
她们继续往前走,一连敲了七八户人家,结果大同小异。要么是直接关门,要么是冷嘲热讽,甚至还有人怀疑她们是人贩子,抄起扫帚就要赶人。
青禾气得直鼓腮帮子:“这些人怎么这样!我们好心好意来教她们,她们还不领情!”
“别急。”苏浅月依旧平静,“人心不是一天冷下去的,自然也不可能一天就暖回来。”
走到巷子深处,她们看到一户人家的门口,坐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正在用一根树枝,在满是尘土的地上,歪歪扭扭地画着什么。
苏浅月走过去,蹲下身,看了一眼。
地上画的,是一些不成形状的符号,但依稀能辨认出,是在模仿某个字。
“你在写字吗?”苏浅月柔声问。
小女孩吓了一跳,抬头看到苏浅月,怯生生地往后缩了缩。
这时,屋里走出一个面容憔悴的女人,正是小女孩的母亲。她看到苏浅月,也是一脸戒备。
“你想学写自己的名字吗?”苏浅月没有理会那个女人,只是看着小女孩,从袖中取出一支小巧的炭笔和一张干净的纸,“我教你。”
小女孩的眼睛瞬间亮了,她渴望地看着那支笔和那张纸,却又不敢伸手。
“我们不要你们的东西!”孩子的母亲一把将女儿拉到身后,警惕地盯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