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大殿,“听说,青州有数百妇人,徒步千里,来京城告状。此事,还与相府的苏大小姐有关?”
来了。
苏浅月心中平静,缓缓起身,屈膝行礼:“回太后娘娘,确有此事。”
“哦?”刘太后拉长了语调,“苏大小姐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号召力,能引得数百妇孺追随,真是让哀家……大开眼界啊。”
她嘴上说着“大开眼界”,语气里却满是讥讽。殿内的气氛瞬间凝固,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陈皇后立刻接过了话头,她站起身,脸上带着痛心疾首的表情:“母后,您有所不知。苏小姐此举,虽说是为民请命,却也开了极坏的先河。女子当三从四德,安分守己,相夫教子。如此大张旗鼓,聚众入京,成何体统?这若是让天下女子都效仿,岂不乱了纲常?”
这一唱一和,直接将苏浅月为民请命的功绩,扭曲成了“牝鸡司晨,祸乱纲常”的罪名。这顶帽子扣下来,便是皇帝也难以辩驳,因为她们攻击的,是这个时代最根深蒂固的礼教。
苏哲的脸色沉了下来,正要出列辩解,苏浅月却对他轻轻摇了摇头。
她知道,此刻任何辩解都是无力的。她们要的不是一个解释,而是一个可以当众打压她的由头。
果然,刘太后叹了口气,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哀家也知苏大小姐是好心,只是……到底年轻,不懂规矩。这女子的德行,是立身之本,万万不可轻忽。皇后,你觉得该如何是好?”
“回母后,”陈皇后恭敬地答道,“儿臣以为,苏小姐并非本性顽劣,只是一时行差踏错。当此之时,应让她重温女德,明晰妇道。儿臣特意备下了一本《女诫》,请苏小姐当众诵读一遍。一来,可让她自己反省;二来,也可让在座的各位女眷,引以为戒。”
话音刚落,一名太监便捧着一个托盘,走了上来。托盘上,赫然放着一本崭新的《女诫》。
满殿哗然。
当众罚跪,诵读《女诫》,这对于一个未出阁的相府嫡女而言,是何等的羞辱!这比直接掌嘴、罚俸,要狠毒百倍。这是要将苏浅月的傲骨,当着全天下权贵的面,一寸寸碾碎。
赵玦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霍然起身:“母后,皇……”
“太子坐下!”刘太后冷冷地打断了他,“此事关乎皇家颜面,关乎天下纲常,你一个男子,懂什么?”
赵玦被噎得满脸通红,却无法反驳。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苏浅月身上。他们想看到她惊慌、哭泣、求饶。
然而,苏浅月只是静静地站着。她抬起头,目光平静地扫过刘太后和陈皇后那志得意满的脸,最后,落在那本《女诫》上。
她缓缓提起裙摆,一步一步,走到了大殿中央。
没有一丝犹豫,她屈膝,跪下。
【叮!遭受当众羞辱,被太后、皇后联合打压,委屈币+2000。】
【叮!触发“万众瞩目”场景,羞辱效果加倍,精神损失+1000。】
冰冷坚硬的白玉石板,寒气透过薄薄的裙衫,瞬间侵入骨髓。殿门大开着,凛冽的冬风卷着雪粒子,呼啸着灌入温暖的殿堂,直直地吹在她单薄的背影上。
她跪得笔直,像一杆标枪。
那名太监将《女诫》递到她面前,眼神里带着几分怜悯,也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苏浅月伸出双手,接过了那本书。书页崭新,墨香扑鼻,上面的每一个字,都像是束缚了女子千年的枷锁。
她捧着书,却没有立刻开口。寒风吹乱了她的发丝,拂过她苍白的脸颊。她能感受到四面八方投来的视线,怜悯的,嘲讽的,看好戏的……
她的指尖在书页上轻轻划过,那冰冷的触感,让她想起了前世雪夜中毒时的灼痛。
但这一次,她没有慌乱,也没有绝望。她的心中,反而燃烧起一团前所未有的火焰。
她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