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最擅长的,就是利用人心。他留下的这些人,也一样。”
赵玦眼中的戾气慢慢沉淀下来,化为深沉的思索。他不得不承认,苏浅月说的是对的。他被愤怒冲昏了头,差点就踏入了对方预设的陷阱。
“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他问。
“把鱼饵扔回去。”苏浅月唇角勾起一抹极冷的弧度,“他们以为杀了一个赵福,就能吓住我,让我缩回壳里。那我就偏要让他们觉得,我真的被吓住了,而且,还吓得不轻。”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我甚至可以,变得更‘愚蠢’一些,给他们一个更容易下手的机会。”
回到坤宁宫,天色已经彻底黑透。
宫殿里灯火通明,但苏浅月却觉得,有一股无形的寒气,从四面八方渗透进来。她没有点安神香,而是让青禾取来了舆图。
她静静地坐在灯下,手指在舆图上缓缓移动。柳玉容、土地庙、赵福出事的暗巷、相府……这些点在她的脑海中串联成一条线。
“青禾。”
“奴婢在。”
“去尚功局传个话。”苏浅月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就说本宫近来心神不宁,总梦到些不干净的东西。三日后,想出宫去城外的‘清风观’上香祈福,为我那枉死的母亲,也为大雍祈福。让她们备好仪仗,此事不必大张旗鼓,但该有的规制,一样不能少。”
青禾心中一惊:“娘娘,这个时候出宫?太危险了!”
“就是要危险,他们才会来。”苏浅月抬起眼,看着青禾,“你再去找桂嬷嬷,‘不经意’地告诉她,我这几日常做噩梦,吓得不轻,太医开了好些安神的方子都不管用。清风观的观主道法高深,我是特意去求一道安神符的。”
青禾瞬间明白了。这是在故意示弱,故意卖出一个破绽。
一个被刺杀事件吓破了胆、急于求神拜佛寻求心理安慰的皇后。
一个即将离开皇宫保护、前往城郊道观的绝佳目标。
这个诱饵,太香了。
“奴婢明白了。”青禾郑重地点头,她知道,一场无声的战争,已经打响。
青禾退下后,苏浅月在心中默念,兑换了刚刚解锁的道具「缚灵丝」。
一缕肉眼几乎看不见的、带着淡淡银光的丝线,从她的指尖飘出,然后悄无声息地穿透了宫墙,向着皇城司停尸房的方向飞去。它会在赵福的尸体上萦绕片刻,记住那股死亡的气息,然后开始在整个京城搜寻,任何沾染了这股气息的活物,都无法逃脱它的追踪。
她没有指望这个道具能立刻找到凶手。顶尖的杀手,必然有办法清理自己身上的气息。但她要的,是万无一失。
她铺开一张纸,提笔写下几行字,字迹刻意模仿得有些凌乱,透着一股心神不宁的慌乱感。写好后,她将信纸折起,装入一个普通的信封。
“来人。”她对外唤了一声。
一个小太监应声而入。
“把这个,送到相府,亲手交给我父亲。”苏浅月吩咐道,“就说我受了惊吓,想家了,给他写的家书。”
小太监领命而去。
苏浅月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神幽深。这封信,自然不是写给苏哲看的。以柳玉容在相府盘根错节的关系,这样一封由皇后送回、又显得如此“反常”的家书,内容不出一个时辰,就会传到她的耳朵里。
信里的内容,除了表达惊恐和思念,还“无意”中提了一句:母亲留下的嫁妆里,有一箱珠宝出了趟远门,本该三日后由心腹之人护送回京,如今京城戒严,她担心这箱珠宝的安全,不知该如何是好。
一箱离京的珠宝。
三日后回京。
一个受惊的皇后,一个绝佳的刺杀机会,再加上一笔唾手可得的横财。
她不信,那群藏在阴沟里的狼,能忍住不咬钩。
做完这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