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过来压低声音,带着几分幸灾乐祸:“小姐,还有更好笑的呢!我听府门口的小厮说,那几位夫人刚走,静心苑那边就传出柳夫人气得吐血了。相爷知道后,只派人送了些补品过去,连面都没露。这回,她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苏浅月翻过一页书,指尖在“人”字上轻轻划过。
“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狗,咬不到外人,就会开始撕咬笼子,甚至撕咬自己。”她轻声说。
青禾愣了一下,没太明白。
苏浅月抬起头,目光落在窗外被风吹得摇曳的竹林上,眼神平静而深远:“她输了面子,失了人脉,苏哲对她也只剩下最后一丝情面。她已经没有可以再失去的东西了。这种时候,人往往会变得最危险。”
话音刚落,一道冰冷的机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
「警告:检测到宿主重要关系人‘柳玉容’怨念值已达顶峰,触发‘绝境反扑’状态。」
「危险预警等级提升:由‘宅斗’级别提升至‘权谋’级别。柳玉容已启动外部危险势力,新一轮报复即将展开,请宿主做好准备。」
苏浅月的心微微一沉。
来了。
她就知道,柳玉容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宅斗层面的手段用尽,她果然还是走上了那条不归路——勾结宁王余党。
“小姐,您怎么了?”青禾见她神色有异,关切地问。
“没什么。”苏浅月合上书,站起身,“青禾,传话下去,从今天起,加强府中各处的巡查,尤其是厨房、药房和瑾儿的院子。另外,把府里所有下人的名册,连同他们的家世背景、入府年月,都整理一份给我。”
青禾虽然不解,但还是立刻应下:“是,奴婢马上去办。”
看着青禾离去的背影,苏浅月走到窗边,推开窗户。一股夹杂着草木清香的微风拂面而来,却吹不散她心头的凝重。
柳玉容,就像一只盘踞在相府的蝎子。之前,她只是用尾巴上的小刺不痛不痒地蜇人,如今,她终于要亮出最致命的毒针了。
而她要做的,就是在毒针刺过来之前,先一步,敲碎它的毒囊。
与此同时,京城南城,槐树巷。
这里是京城最混乱、最肮脏的角落之一。狭窄的巷子里污水横流,两旁的屋子歪歪扭扭,仿佛随时都会倒塌。
桂嬷嬷用帕子捂着口鼻,强忍着熏天的臭气,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泥泞中穿行。她按照柳玉容的指示,找到了巷子里的第三户人家。那门前,果然挂着一盏破破烂烂的灯笼,灯罩上糊着厚厚的油污,在昏暗的天色下,像一只鬼眼。
她定了定神,上前叩响了院门。
“三长两短。”
门环叩击的声音,在死寂的巷子里显得格外突兀。
等了许久,门才“吱呀”一声,从里面开了一道缝。一只警惕的眼睛从门缝里露出来,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
桂嬷嬷心头一紧,从怀中掏出那支乌木簪,递了过去。
门里的那只眼睛看到木簪,闪动了一下。门被彻底拉开,一个干瘦的、留着山羊胡的男人闪身出来,一把将她拽了进去,又迅速关上了门。
院子里比外面更显破败,角落里堆满了杂物。山羊胡男人将她引到一间暗无天日的屋子里,屋里只点着一盏豆大的油灯。主位上,坐着一个身形魁梧的男人,脸上有一道从眉骨划到嘴角的刀疤,随着他咀嚼的动作,那道疤痕像一条蜈蚣般扭动着,平添了几分狰狞。
他就是宁王赵承留下的心腹之一,人称“蝎子”。
“柳夫人有什么吩咐?”蝎子吐掉嘴里的花生壳,声音粗嘎地问。
桂嬷嬷不敢看他,低着头,将柳玉容的话原封不动地转述了一遍:“我家夫人说,网该收了,她要看到鱼死。”
蝎子闻言,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
“鱼死?”他慢悠悠地拿起桌上的一壶浊酒,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