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相府上下皆震动,浅月威望再提升
苏哲的目光凝固在那一小片模糊的墨印上。
那不是寻常的墨点污渍。寻常的污渍,或是晕染开来,或是凝成一团,绝不会有这样诡异的形态——一个细长的身躯,末端向上勾起,带着一个恶毒的、蓄势待发的尖刺。
蝎子。
即便印记模糊,但那股阴冷狠毒的意味,却像是能透过纸背,刺入人的皮肤。
书房内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被抽干了。方才处置家贼、肃清府邸的决断与威严,瞬间被一种更深沉的凝重所取代。苏哲是当朝宰相,在朝堂的风浪里浸淫了半生,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一个符号,尤其是这种带有明确指向性的符号,背后往往代表着一个组织,一种势力。
“父亲,您看……”苏浅月的声音很轻,却足以打破这片死寂,“刘全不过是相府一个采买管事,就算被柳氏收买,也不过是为些蝇头小利。可他昨夜行事,不仅胆大,而且心思缜密,甚至懂得篡改账册,伪造笔迹。这不像是他一个人的主意。”
她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点在那个蝎子印记旁边:“女儿想,这或许才是他真正的‘主子’留下的记号。柳氏不过是给了他胆子,而这个‘蝎子’,才是给了他方法和底气的人。”
苏哲的脸色愈发阴沉。他将那本假账册拿在手中,指腹反复摩挲着那个印记,眼神变得锐利而深邃。宁王赵承虽已伏法,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当年宁王府网罗了多少江湖亡命徒和落魄的谋士,这些人如同一群见不得光的蝎子毒蛇,藏匿在京城的阴暗角落里,随时准备噬人。
柳玉容的兄长依附宁王,她与宁王府有牵扯,苏哲早有预料。但他万万没想到,这条毒蛇的尾巴,已经悄无声-响地探进了他的相府,甚至能轻易操控他府里的管事。
这不再是后宅妇人争风吃醋的把戏,这是悬在整个苏家头顶的一把刀。
他抬头看向自己的女儿,目光复杂。他为自己之前的疑虑感到羞愧,更为她在这般年纪便有如此洞察力和魄力而心惊。她不仅看穿了柳玉容的计谋,更从一个微不足道的墨点里,嗅出了背后更深重的危险。
“你做得很好。”苏哲的声音有些沙哑,他将那本假账册小心地合上,放到一旁的书匣里锁好,“这件事,到此为止。府里,不能再乱了。”
“女儿明白。”苏浅月点了点头。
她知道父亲的意思。对外,此事就是家贼监守自盗,已被严惩。而那只藏在暗处的“蝎子”,则需要从长计议,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悄悄拔除。
……
相府的天,一夜之间就变了。
清晨时分,当刘全、张三和孙婆子像三条死狗一样,被堵着嘴从柴房拖出来,当着全府下人的面,被执行家法的板子重重打在身上,直到血肉模糊,最后被套上麻袋扔上马车运走时,整个相府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
前一日还聚在角落里,抱怨皇后娘娘苛待下人、管家不公的那些声音,彻底消失了。
洒扫的丫鬟们,扫地时恨不得将每块青石板都擦得能映出人影。厨房的婆子们,再也不敢克扣各院的份例,连送往汀兰水榭的早膳,都比往日精致了三分。
午后,两个负责修剪花枝的小丫鬟在花园一角碰了头,交头接耳。
“听说了吗?刘管事他们被卖去北边的黑矿山了,那种地方,去了就没命回来的。”
“听说了……真是吓死人。我前儿还听孙婆子抱怨,说皇后娘娘就知道贴补她那个女学,不管咱们死活呢。”
“快别说了!”另一个丫鬟吓得脸色发白,连忙捂住她的嘴,“你不要命了!我算是看明白了,这位主子,平日里瞧着温和,跟谁都客客气气的,可真要触了她的逆鳞,那手段……啧啧,真是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啊。”
“可不是嘛。她那是菩萨心肠,也是金刚手段。咱们安分当差,自然有好处。要是动了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