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早,看门的人去开门,发现……发现女学的大门口,挂着一只……一只死掉的乌鸦!”小丫鬟的声音抖得更厉害了,“那乌鸦的嘴里……还,还叼着一片……一片枯黄的兰草叶子!”
枯黄的兰草叶子。
这几个字,像一根淬了冰的针,狠狠扎进苏浅月的耳朵里。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张妈和青禾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她们都知道,“兰草”这两个字对苏浅月意味着什么,那是沈兰芝留下的印记,是小姐心中最柔软也最神圣的地方。
用死去的乌鸦,叼着枯萎的兰草,挂在她最珍视的女学门口。
这不是警告。
这是挑衅,是羞辱,是来自阴暗角落里最恶毒的诅咒。
是巳蛇。
苏浅月慢慢走到窗边,看着窗外那盆被她养护得极好的兰草,叶片青翠,生机勃勃。她的手扶在冰冷的窗棂上,指节一寸寸收紧,直至泛起青白。
她没有说话,但整个房间里的人,都能感觉到一股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彻骨的寒意。
那不是愤怒,那是在极致的冷静之下,即将喷薄而出的、足以焚毁一切的杀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