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个结果。”
书房里的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了。窗外,不知何时刮起了大风,呼啸着拍打着窗棂,像是边关传来的无数冤魂的哀嚎。
白日里那场关于河渠治理的小小胜利,此刻在“十万大军”、“连破三关”这样沉甸甸的字眼面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那是一种截然不同的危机。不是人心算计,不是利益博弈,而是真刀真枪的铁血杀伐,是关系到国祚安危的生死存亡。
与此同时,皇宫,养心殿。
殿内灯火通明,亮如白昼,却驱不散那股凝重得几乎让人窒息的氛围。
赵玦坐在龙椅上,面前的御案上,铺满了来自北境的军报和一张巨大的疆域图。他年轻的脸上,不见了往日的从容,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肃杀的冷峻。
殿下,文武重臣分列两侧,一个个神情凝重,噤若寒蝉。就在半个时辰前,这里还像个菜市场。
以兵部尚书李牧为首的主战派,慷慨激昂,请求陛下立刻增兵北境,与胡人决一死战,一雪前耻。
而以户部尚书张谦为首的主和派,则愁眉苦脸,哭诉国库空虚,南方数州大旱,数十万灾民嗷嗷待哺,实在拿不出钱粮再支撑一场大规模的战事。他们建议,先行安抚,派遣使臣,以岁币换取和平。
双方各执一词,从兵法韬略吵到民生疾苦,吵到最后,差点就在金銮殿上动起手来。
赵玦听得头痛欲裂。他知道他们说的都有道理。主战,打的是国威,打的是边境数十年的安宁;主和,保的是民生,保的是刚刚趋于稳定的内政。可钱粮和国威,哪个更重要?他这个皇帝,竟一时难以决断。
直到他忍无可忍,将一方玉砚狠狠砸在地上,那清脆的碎裂声,才让这场无休止的争吵停了下来。
此刻,所有人都垂着头,等待着君王的最终裁决。
赵玦的目光,在疆域图上那条蜿蜒的北境防线上缓缓移动。他的手指,最终落在一个名叫“雁门关”的地方。那里,是抵御胡人南下的最后一道天险。一旦雁门关被破,胡人的铁骑便可长驱直入,直逼京畿。
而镇守雁门关的,正是徐渭的镇北军。军报上说,徐渭手中,满打满算,只有三万兵马。
三万对十万。
赵玦闭上眼睛,仿佛能听到那遥远北境传来的金戈铁马之声,闻到那刺鼻的血腥味。他刚刚才用怀柔的手段,巧妙化解了朝堂上针对女学的风波,甚至还为自己这一手“帝王心术”而有几分自得。
可现在他才发现,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在胡人冰冷的弯刀面前,所有的权谋和智慧,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他需要的是一支能打胜仗的军队,是足以支撑大军出征的粮草。而这两样,他都没有十足的把握。
“陛下……”内阁首辅王德安颤颤巍巍地出列,打破了死寂,“老臣以为,张尚书之言,虽有损天威,却也是无奈之举。我朝……经不起一场大战了。”
他的话音刚落,一个武将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虎目含泪:“陛下!臣等愿往!若让胡虏踏入雁门关一步,臣愿提头来见!”
赵玦看着跪在地上的武将,又看了看满脸忧色的文臣,心中烦躁更甚。
他挥了挥手:“此事,容朕再议。都退下吧。”
群臣退去,空旷的大殿里,只剩下赵玦一人。他疲惫地靠在龙椅上,殿外的冷风顺着门缝钻进来,吹得他阵阵发冷。这种孤立无援的感觉,比当初在王府里被赵承处处打压时,还要强烈百倍。
他忽然很想见苏浅月。
他想问问她,如果是她,面对这样的局面,又会讲一个什么样的故事?是该找一个“乞丐”来治病,还是该直接冲上去,把那些叫嚣的“族老”乱棍打死?
相府,书房。
苏浅月站在那副巨大的舆图前,目光同样落在了“雁门关”三个字上。
苏哲已经将朝堂上的争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