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响的小公主,竟得了皇后娘娘的真传。
起初,只是一些小宫女小太监,崴了脚,烫了手,悄悄地跑来求公主。赵安禾从不拒绝,她的小药箱里,总装着各种奇奇怪怪却异常好用的药膏和丹丸。给烫伤的宫女抹上清凉的药膏,第二日便不起水泡;给崴脚的太监用独特的手法按揉几下,当时便能下地走路。
渐渐地,来找她的人身份越来越高。管事的大太监有了风湿,她便用艾灸为他驱寒。受宠的丽妃偶感风寒,她送去的药方,比太医院的见效快了三成。
“小华佗”这个名号,便这么在宫中悄悄地传开了。人们说起这位安禾公主,语气里总带着几分敬畏与喜爱。她不像皇子那般,光芒万丈,系着江山社稷,她更像这深宫里的一道暖流,于无声处,抚慰着那些细微的、却同样真实的伤痛。
这日,恰逢休沐。京城南郊的贫民区,支起了一个义诊的棚子。棚子不大,挂着雍华女学的旗号,旗下,苏浅月正坐在一旁,手里捧着一本医书,看似在读,余光却始终关注着棚内忙碌的身影。
今日坐诊的“大夫”,正是赵安禾。
她的小身子几乎要被那张宽大的桌案给淹没,面前却排起了长长的队伍。她身旁,跟着两位女学医科的师姐,帮着记录、抓药,井井有条。
“下一个。”赵安禾的声音清脆。
一个面黄肌瘦的妇人,抱着一个五六岁的男孩,怯生生地坐到了她面前。那男孩瘦得脱了相,不住地咳嗽,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像个破了的风箱。
“给……给小神医瞧瞧,这孩子,咳了大半年了,药吃了不少,就是不见好……”妇人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赵安禾没有立刻诊脉,而是先仔细观察那孩子的面色和呼吸。她的小手轻轻覆在孩子的后背上,感受着他每一次呼吸时,胸腔的震动。
“你们住的地方,是不是很潮?”她问。
妇人一愣,点了点头:“租的屋子,就在河边,墙上……墙上都长绿毛。”
“他是不是一到夜里,或者天冷的时候,咳得更厉害?”
妇人瞪大了眼睛,连连点头:“是啊是啊!小神医,您怎么知道?”
赵安禾没回答,又问:“平日里爱吃些什么?是不是喜欢吃甜的、凉的东西?”
妇人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家里穷,没什么好吃的。就……就他爹疼他,偶尔会给他买块饴糖……”
问到这里,赵安禾心里已经有了数。她回过头,对身后的师姐低声说了几味药材的名字,都是些寻常的、祛湿平喘的草药。
“药,一日三次,饭后喝。”她对那妇人交代,“但光吃药不够。你们回去,把家里的被褥、衣裳,都拿出去暴晒。屋子要多通风。我这里有一包药艾,你们拿回去,每日在屋里熏一熏,能驱赶湿气。”
她说着,又从自己的小荷包里,摸出一个小小的、绣着兰草的布包,递给那男孩。“这个,给你。里面是些安神的香草,挂在身上,夜里能睡得安稳些。”
那妇人接过药和布包,千恩万谢,抱着孩子,跪下就要磕头,被苏浅月身边的青禾眼疾手快地扶住了。
周围排队的百姓,看着这一幕,议论纷纷。
“这小公主,真是活菩萨啊!”
“是啊,不光看病,还教人怎么过日子,连熏屋子的艾草都给备好了,哪有这样的大夫!”
“听说皇后娘娘当年也是神医,这真是……一门仁心啊!”
苏浅月听着这些发自肺腑的赞誉,看着女儿那张严肃而认真的小脸,唇边不由得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念月像玦,天生就适合站在朝堂之上,运筹帷幄。而安禾,却更像母亲沈兰芝,也像她自己。她们的力量,不在于号令天下,而在于润物无声。
兄妹二人,一文一武,一刚一柔,这大雍的未来,才算真正有了双重的保障。
义诊一直持续到日暮西斜。赵安禾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