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索的、像是飞行员的存在,正从这“生物舰船”头部的一个腔室里爬出来,与码头官员交接。刘彻的资料提及过这种“泽格氏”族裔,它们擅长生物科技,能将有机体改造成功能各异的工具甚至舰船,与主流科技文明格格不入,但在某些特定领域有着不可替代的优势。
行走其间,沈墨感觉自己像个误入巨人国的小人。各种奇异的感知方式不断冲击着他的常识:有的种族用信息素交流,空气中弥漫着难以言喻的气味;有的通过高频声波,让他耳膜不适;更有甚者,直接进行短暂的精神扫描,虽然被系统自带的微弱防护和他自身的精神力挡了回去,但还是让他心惊肉跳。
他也观察着这里的“社会”运转。秩序似乎存在,由一种无人巡逻的悬浮机器人维持,它们装备着看起来就不好惹的能量武器。但秩序之下,是赤裸裸的实力至上原则。不同种族之间大多保持距离,互不打扰,但也有因为泊位、资源或者单纯的看不顺眼而发生小规模冲突的。沈墨就看到一个改造人和一个类似蜥蜴人的生物因为搬运货物碰撞而互相推搡,电火花和嘶吼声并起,直到巡逻机器人发出警告性的能量脉冲才分开。
这里没有温情,只有生存、利益和力量。
沈墨在一个提供基础能量补给的自动售货机前停下,用一点从“扳手”那里换来的零碎货币,买了一管标注着“通用营养液”的东西。他喝了一口,味道寡淡,像掺了铁锈的糊糊,但能明显感觉到身体消耗的能量在缓慢恢复。
他靠在冰冷的金属墙壁上,看着眼前光怪陆离、形态各异的星际种族川流不息,心中感慨万千。
地球,人类,在这个浩瀚的星海舞台上,究竟处于什么位置?而自己,带着一个半残的系统和不完整的传承,又该如何在这强者林立的丛林中,为家乡,也为身边这几位跨越时空的老祖宗,争得一席之地?
他握紧了口袋里的脉冲星尘结晶,那温润而强大的能量波动,似乎在提醒他力量的宝贵。
观察得差不多了,情报也收集了一些。沈墨最后看了一眼那扭曲壮丽的星空和庞大的钢铁要塞,不再留恋,启动了系统的回归程序。
该回去了。这次的见识,需要好好消化。而未来的路,也因为这趟星港之行,变得更加清晰,也……更加充满挑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