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湿土封之。静待三旬,待其发酵腐熟,色黑如泥,则为上佳之肥。其力可胜寻常粪水三倍有余。写到这里,我忍不住想起现代农科所那些精密的化肥生产线,和这个简陋的沤肥法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
为了让这一切显得合情合理,我在文末添上了一句点睛之笔:此乃神农观地脉、察万物枯荣所得,为楚南山民世代秘传之法,轻易不示于人。写完这段话,我忍不住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姜见月啊姜见月,你可真是个编故事的小天才!这要是在现代,我都能去写小说了!
写罢,我没有丝毫犹豫,将这张写满希望的麻纸撕成了大小不一的三片。接下来,才是真正的博弈。我的心跳得厉害,手心都在冒汗,连握着纸片的手指都在微微发抖。
我将一小块碎银和第一片残文,悄悄塞给了一个平日里负责倒泔水的小宫女。她是我来宫里后,唯一用善意换来的。我嘱咐她,在未来三日,每日清晨去御膳房采买的必经之路上,遗落一片。看着她懵懂又紧张的眼神,我心里其实很过意不去,可是为了活命,也只能这样了。
我的新策略很简单:既然赵高堵住了我说话的嘴,那我就不说了。我要让这些知识自己长出脚来,一步一步,走到那个多疑、却又极度渴望强国之术的帝王面前。这感觉就像在玩一个超高难度的密室逃脱游戏,刺激得我头皮发麻!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稍有不慎就会ga over。
第三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我正在灶前添柴,湿柴冒出的浓烟呛得我直咳嗽。库房的门一声开了。程素娥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对我招了招手。我心中一凛,跟着她走进堆满药材的库房。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各种草药混杂的气味呛得我差点打喷嚏。
她没有说话,只是从袖中甩出一张泛黄的黄麻纸,扔在我面前。这是你写的?纸上赫然是我所遗落的第一片沤肥法残文。
我按照预演了无数遍的剧本,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惶恐,连连摇头:程管事,奴婢...奴婢不识得这上面的字。只是看这笔迹,倒有几分像是我们楚地的方言写法。说话时我的声音都在发抖,这倒不是装的,是真的害怕!我感觉自己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了。
她一言不发,就那么死死地盯着我,目光如刀,仿佛要将我从里到外剖开。良久,她忽然发出一声冷笑:姜氏,你不必再装了。
我心头猛地一紧,完了完了,被发现了!这下真的要完蛋了!
今早,御膳房的采买太监说,这纸片是在猪栏旁的石缝里拾到的。而昨夜,负责看守猪栏的那个小宦官,恰好也是你的同乡。她的声音不高,却字字诛心。她已经看穿了我的全部布局。
冷汗瞬间浸湿了我的后背,衣服黏在皮肤上,又冷又难受。在这深宫之中,被人洞悉秘密,就等于将脖子送到了对方的刀下。我感觉自己的腿都在发软,要不是强撑着,可能早就瘫在地上了。
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她并没有高声叫嚷,更没有要去揭发我的意思。她只是缓缓将那张残片折好,重新塞回自己的袖中,然后用一种我从未听过的语气说道:记住,你是个聪明人。但聪明人想活命,就别总指望让别人替你说话。
她顿了顿,一字一句,清晰地烙进我心里:要让陛下觉得,是他自己了你。懂吗?这话像一道闪电劈进我的脑海,我瞬间明白了什么。原来她不是在为难我,而是在教我在这深宫中的生存之道。
五日后,咸阳郊外的皇庄传来惊人的消息:一小片麦田试用了某种异法积肥,原本枯黄的麦苗竟奇迹般地转青,长势喜人。农官斗胆预测,若此法推行,亩产有望激增两成!
对于视耕战为国本的大秦而言,这不啻于天降祥瑞。章台宫的旨意很快就下来了,措辞简单而威严:召试药司姜氏见,随驾巡查皇庄。
旨意传到时,整个试药司落针可闻。所有人都用一种看死人般的眼神看着我。他们知道,这绝非恩典。我的小腿肚子都在打颤,但还是强装镇定。我甚至能感觉到那些宫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