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从她程素娥手里抢走尚膳监那点权力和位置。
我是要借着这件事,改一改这座皇宫里,甚至……是这座天下那套僵化腐朽的老规矩!
就在我搬离那个又脏又破的东炉院的那天晚上,阿芜红着眼圈,偷偷塞给我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小纸条。
她小声告诉我:姐姐,这……这是申屠翁,就是那个管菜圃的老头,他偷偷托我带给你的。
我展开那张纸条,惊讶地发现,那竟然是一幅手工绘制的、非常详细的《皇苑地形略图》!
图上不仅清清楚楚地标注了皇宫里各处宫苑的布局,还用醒目的朱砂红笔,重点圈出了七处早就废弃没人用的暖窖位置,以及三条几乎不为人知的地下水流脉络!
我盯着图纸上那几个像血一样鲜红的标记,看了很久很久,忽然,控制不住地笑了起来。
申屠翁,这位曾经一口咬定非人力可违的老园丁,他的心里,终于也看到了一种新的、打破常规的可能。
第二天,我以新任典膳官的正式身份,郑重地向朝廷上奏了《建窖七策》,明确提出建议,在皇家园圃的各处,充分利用那些闲置的旧暖窖和已经探明的地下水源,建造由经验丰富的军中工匠亲自督造、并由太医院定期派人查验内部湿度的恒温蔬菜储藏窖,用来应对冬季蔬菜短缺的难题。
奏片呈上去才三天,嬴政的朱红批语就下来了。
只有一个字: 但在那个字后面,他又亲自提笔,多加了一句:令尚膳司将此策详细记录在案,作为定例,为后世所效法。
我猜,此时此刻的赵高,恐怕还安安稳稳地坐在他那间宽敞的官署里,得意洋洋地以为,他只是成功地把一个碍眼的女人扔进了灶坑里,让她永世不得翻身。
他做梦也想不到,他当初为了羞辱我而递过来的那把铁锹,不仅没能把我埋葬在煤灰和绝望里,反而让我用它,硬生生地刨开了一条通往权力核心地带的秘密小路!更让我借着这件事,彻底看清了一个事实——这僵化固结的天下,也是时候该放在火上,好好地煨一煨,让它变一变了!
当天深夜,我独自一人,又回到了那个已经不属于我的东炉院旧居。
灶膛里的火早就熄灭了,只剩下一点点尚有余温的灰烬。
我蹲下身,用手轻轻拂去一块砖石上积落的黑色烟渍,指尖触碰到一丝从砖缝里透出来的、尚未完全散尽的地热,那温度温温的,不强,却非常执着。
感觉……就像一颗无论环境多么恶劣,都固执地不肯停止跳动的心脏。
曾经,他们以为,随便一把铁锹,就能把我这样一个女人彻底埋葬。
可正是这把看似普通的铁锹,不仅掘开了寒冬冻土下的第一抹生机勃勃的绿色,更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悄悄撬动了这座拥有千年历史的沉重宫殿,那看似坚不可摧的根基。
一个烧火的小丫头,难道就注定一辈子只能与烟火煤灰为伍吗?
不。我偏不信这个命!只要自己心里那团火不灭,就算是被扔进再冰冷的窟窿里,我也能想办法,给自己、甚至给更多人,煨出一整个充满希望的春天!
过了大概十来天,我奏请设立的农政署马上就要正式挂牌成立了。这个新衙门,专门负责管理天下的粮仓储备、冬季种植技术推广、以及应对灾荒的储备策略。
嬴政批准了,还再次强调要为后世法,意思就是要当成永久国策来执行。
在农政署第一次重要会议的前夜,咸阳宫里灯火通明,大大小小的官员们都在伏案疾书,准备着第二天的汇报。
我却一把推开了面前堆积如山的文书卷宗,对身旁已经换上干净整洁宫裙的阿芜轻声吩咐道:
去,帮我找三样东西拿来——就是东炉院那把铁锹,申屠翁给的那张《皇苑地形略图》,还有……尚膳监旧档案里,最薄、记录最简略的那本册子。
明天,在那庄严肃穆的朝堂之上,我要让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