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倒是肥沃,可崇山峻岭阻隔,运输是个大问题。光是运一石粮食到边境,路上就要消耗掉大半。
姐姐,您又在想粮食的事?阿芜给我端来热汤,担忧地看着我眼下的黑眼圈,这都三更天了,您该歇息了。
我叹了口气,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要是能提高亩产就好了......现在这个产量,再怎么精打细算也不够用啊......
突然,我灵光一闪,猛地坐直了身子。
对啊!我怎么早没想到!虽然我不能直接把现代的高产作物变出来,但我可以推广精耕细作啊!这个时代的耕作方式太原始了,改进空间大着呢!
第二天,我兴冲冲地去找李斯,提出要在关中推广代田法和区种法。我还特意画了示意图,详细解释怎么轮作可以保持地力,怎么合理密植能提高产量。
李斯听完我的解释,眉头紧锁:这些都是古书里记载的老法子,未必适用现在。况且改动祖制,恐怕会引来非议。
丞相,我信心满满地指着图纸,古法也要与时俱进。我们可以先找几个县试点,成功了再推广。若是产量能提高,边境的粮荒不就能缓解了吗?
也许是之前的查账让李斯看到了我的能力,他沉吟良久,居然破天荒地同意了。
我在渭水边选了三个县做试点,亲自带着老农下地,手把手教他们怎么轮作、怎么施肥、怎么合理密植。那些老农起初都不信,说我一个宫里出来的女人懂什么种地,肯定是在瞎折腾。
直到秋天,金黄的麦浪在田间翻滚,试点县的亩产比其他地方高了三成还多,他们才心服口服,见到我都恭恭敬敬地叫姜师傅。
消息传到咸阳,连嬴政都惊动了。他特意把我叫去,详细询问种植方法,还亲自到试点县视察。
这些都是古籍上记载的,我面不改色地撒谎,手心却在冒汗,奴婢只是把它们整理出来,稍加改良而已。
嬴政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手指轻轻敲着桌案:你倒是会。朕怎么不记得哪本古籍上记载得如此详尽?
我心头一紧,生怕他看出什么破绽。幸好他没再追问,反而下令在全国推广这些种植技术,还特意拨了专款支持。
靠着查账和推广农业这两件事,我在朝中的位置越来越稳。现在没人敢再说女子不宜干政这种话了,就连最古板的大儒见了我,也会客客气气地讨论农事。
但我知道,真正的挑战还在后头。
那天深夜查账时,我发现一个蹊跷的现象:几乎所有亏空的粮仓,最后都会用各种名目把账做平。或是自然损耗,或是鼠蚁啃噬,手法之高明,绝对不是那些地方小官能做到的。
这背后肯定还有大鱼在操纵。
我独自在值房分析账目到深夜,烛火都快燃尽了。突然,我发现一个惊人的规律:每次大规模贪腐之后,总有一批粮食会地调往边境。调粮的手续齐全,印鉴完整,数量也合理,看起来天衣无缝。
但当我把这些调粮记录和边境的战报放在一起对比时,问题就出来了——很多时候边境根本没有战事,这些粮食却照调不误。更奇怪的是,这些粮食最后都流向了同一个方向:雁门关。
我心里咯噔一下。雁门关的守将王离,是赵高的亲信,这个尽人皆知。
难道......赵高的手已经伸得这么长了?
我不敢再想下去。如果连边境守将都牵扯进来,那这件事就太可怕了。这已经不单单是贪腐,而是在动摇国本!
姐姐,阿芜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张精致的请帖,赵高派人送来这个,说是明日府上有宴,请您务必光临。送帖的人还在外面等着回话呢。
我看着那张用金粉绘着云纹的请帖,心里冷笑:这是要摊牌了吗?鸿门宴摆得倒是挺快。
也好,是时候会会这条老狐狸了。我倒要看看,他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我把请帖随手扔在桌上,对阿芜说:去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