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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商泪流满面,犹豫了好久,终于把红薯塞进嘴里。甘甜、软糯、温热瞬间充满口腔——这是土地最慷慨的馈赠啊!
泪水滚滚而下,不是悔恨,而是信仰崩塌后的巨大震撼:他拼尽一生抗拒的东西,竟然这么...这么好吃。
三天后,祝商主动要求到司农院当差,不要俸禄,只求编写《旧俗辨谬录》,来纠正错误观念。
巫祝沮衍被流放到岭南的瘴疠之地,在路上病死了。
《农政实录》详细记载了这个案子,成了司农院学生必修的课程。
秋收大典结束了,老百姓的欢呼声渐渐远去,仪仗队慢慢离开皇庄。夕阳照在金黄的麦浪上,映照着沉默的马车。
回去的马车上,阿黍一直很安静。晚风吹过新开垦的坡地,卷起几片落叶,好像大地也在低声说话。
她突然拉拉我的衣角,跳下马车,捡起一根炭条,在地上画了个大圆圈,代表那片坡地,又在圈里画了好多挥舞锄头的小人。
我蹲下身,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阿黍是想说,那里将来也要种满金薯吗?
她用力点头,笑容灿烂得像太阳。我轻轻把她搂进怀里,望着远方:不止那里,阿黍。整个天下,都会变成我们的田地。
就在我望着远方、心里充满希望的时候,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黄昏的宁静。一匹快马从咸阳方向飞奔而来,尘土飞扬。
季婴的亲信翻身下马,单膝跪地,递上火漆密封的竹筒:主公,西域急报。
我打开帛书,看到一行潦草的字:
金薯种玉门,沃土生白骨;一代饱腹日,十代断根时。
我的瞳孔猛地收缩。这...这又是什么幺蛾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