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计划,也该启动了吧?
我躬身应是。他忽然转身走近,声音低沉:
你不怕吗?李斯退让,朝臣缄默,但你挡了多少人的财路?暗地里想让你死的人,恐怕能从咸阳排到函谷关。
我望着地图上如血脉般纵横的红线——那是大秦命脉,也是我以命搏来的战场。轻声道:怕。但我更怕史书重演,怕这大好河山因饥荒分崩离析,重燃六国烽烟。陛下,我们现在所做的,不只是为国库省下几袋米——我们是在重新定义,什么叫做江山社稷
他久久不语,终是伸手,轻轻覆在我执笔的手背上:
好。这把算尺,就交给你量了。
窗外,第一缕春光破云而入,驱散长夜寒意。这道光,仿佛也照进我心里,滚烫而坚定。
我未作停留,自甘泉宫直返度支司衙署。案牍如山,烛火未熄。文婤与几名女官通宵未眠,见我归来,立即呈上墨迹未干的汇总册:
掌令,这是按新制清核的第一版《春种粮拨册》,九十七仓数据皆在此。
我点头接过,指尖划过竹简,心里美滋滋的。翻开第一页,咸阳仓,正常;雍州仓,正常。目光逐行下移,直到触及一个熟悉又刺眼的名字时,嘴角的笑意瞬间凝固了。
我的天!这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