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进门,苏禾就红着眼眶迎上来,声音都带着哭腔:主上,您真的做到了!刚才街上都在传,说陛下亲自为您捧红薯呢!
我接过她递来的姜茶,温热从指尖蔓延到全身,这才发现自己的手一直在微微发抖。这才哪到哪啊,《粮政月报》快拿来我看看!
翻开竹简的瞬间,我的嘴角彻底失控。这数据太漂亮了!
全国九十七处官仓全部接入新账制,损耗率从过去夸张的三成降到不足半成!红薯种植面积突破百万亩,预计能增产两千一百万石!更让我惊喜的是,各地上报的新开垦荒地数量也在激增,老百姓种地的积极性空前高涨。
最让我感动的是民间反馈。那些举报信箱居然真起作用了,已经查处了好几十个贪官。有个郡守被举报克扣粮种,查实后直接被罢官,现在当地百姓都在放鞭炮庆祝。
更让人哭笑不得的是,岭南有些百姓居然把祖坟刨了改种红薯,还编出了宁拜薯娘娘,不烧祖宗香的顺口溜。听说有个老农在自家地里立了个我的小像,每天上香祈求丰收。
咳咳,薯娘娘这个称呼虽然土味十足,但听着还挺顺耳是怎么回事?
盲叟甲被苏禾搀扶着进来时,那双布满老茧的手颤抖着抚摸月报竹简,仿佛在触摸什么稀世珍宝。二十年了...他喃喃自语,浑浊的泪水顺着皱纹流下,二十年前,老夫说粮仓里有看不见的老鼠在偷米,他们就让老夫永远看不见。没想到,今日,老夫竟能见,这天下的粮仓,不再漏米的声音了...
那滴滚烫的泪水落在我手背上,让我心头一震。这一刻我真切地感受到——这一切的努力,真的值得。
不过人红是非多。当晚回府路上,我的马车就行到一处窄巷时,侧方突然冲出一辆满载石料的板车!马儿受惊嘶鸣,车厢剧烈摇晃,我的头地撞在车壁上,眼前直冒金星。
主上!侍卫的惊呼声此起彼伏。我听到刀剑出鞘的声音,混乱中有人大喊:保护大人!
我捂着发痛的额头,心里明镜似的:这绝对不是意外!那辆板车出现的时机太巧,分明就是冲着要我命来的!
调查结果果然不出所料,车夫被人用三百金收买后跑路了,线索最终指向少府的人。更可怕的是,在现场还发现了几支淬毒的短箭,显然是打算趁乱取我性命。
呵,玩阴的是吧?我姜见月在现代什么职场套路没见过?办公室政治都比这个高明!
我非但不声张,反而让人悄悄放出风声,说我连日操劳,心力交瘁,夜不能寐,想要辞官归隐。还特意让苏禾去药铺抓了几副安神汤,做足戏码。
果然,鱼饵刚撒下去就有人上钩。不出三日,就听说有宠妃在始皇帝耳边吹风,说什么女子掌权有违阴阳纲常姜见月一介女流,终究难当大任,还有人说我靠着妖术蛊惑君心。
笑死,都什么年代了还玩这一套?我连夜点灯熬油,整理出《金穗录》十卷,把这三年的政绩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每一卷都详细记录了一个领域的改革成果,从粮仓管理到种植技术,从运输流程到分配制度。
然后我直接上书:若是觉得女子干不了这活,我即刻便可辞官,但这些资料还请务必存档,让后人知道推行新政何等不易。我在奏疏里写道:臣一介女流,本不该干政。然见百姓饥寒,实在于心不忍。今既有人质疑,臣愿退位让贤,唯望新政不废。
我这是把自己和政绩一起押上赌桌了!就赌始皇帝舍不舍得放我走!
等待结果的那三天,司农府安静得能听见针掉地上的声音。苏禾整天欲言又止地看着我,连走路都踮着脚尖。府里的文书们说话都压着嗓子,仿佛大声一点就会惊扰到什么。有个小吏甚至偷偷在角落里烧香,祈求我平安度过这一关。
第四天清晨,天刚蒙蒙亮,急促的叩门声就打破了宁静。当我抱着厚厚的《金穗录》走进甘泉宫时,惊讶地发现偌大的宫殿里只有始皇帝一个人。
他站在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