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象,让他们看看大秦的水脉能延伸多远。”
“其二,请墨鸢大家连夜绘制一幅《风毒防治图》,用最简单的童谣体,解释沙尘成因与基础防治之法,刻于石碑,立刻送去立在他们每一处埋沙之地。”
“其三,”我看向轲生,记住,不教导,不干涉,我只要你们记录一件事——他们是如何解读石碑上的童谣,又是如何在新出现的水源前,自己建立分配秩序的。”
三令下达之后,整整一个上午都在审核驿站回执。
午后申时,风势转急,我才缓步登上星图阁顶层。
当夜子时,星图阁顶端的灯讯塔突然以最高级别的频率闪烁起来。
红光如血,穿透浓云,在沙地上投下跳动的影子,像某种古老仪式的召唤。
紧急军情!
消息来自遥远的伊犁河谷,那里正在兴建第一座超越长城边界的“信风书院”。
在为讲堂夯实地基时,民夫掘出了一座古老的墓葬残骸!
墓中没有金银,只有一柄造型奇特的青铜权杖,以及数块刻满了未知螺旋符号的石板。
墨鸢已亲赴现场,她传回的灯讯判断极为冷静克制:“器物形制非战国所有,纹饰近似塞种遗风,但勘验地层,确属百年以内曾有扰动。”最后,她附上了一句警告,字字如针:“若被赵高一党得知,必以‘妖人掘地,惑乱祖灵’为名,借机在冬至大典上发难!”
好一个“惑乱祖灵”。
这顶帽子,足以压垮任何没有根基的幸进之臣。
我的手指在冰冷的案几上轻轻敲击,节奏缓慢,一如当年在河西走廊被困三日时,我们用指节敲击车壁传递生死信号的方式——那便是《东风来》暗号的起源,如今成了我们之间唯一的活口令。
“回讯墨鸢。”我提笔,墨香在寒夜中弥漫开来,“不掩,不藏,反将其道而行之。”
我笔走龙蛇,写下应对之策:“立即命工匠将古墓遗址原地扩建,命名为‘先民堂’,奉为书院圣地。将石板拓印十份,以我的名义,用最快的八百里加急,分别送往西域十二城邦的王庭,附书一封。”
苏禾在一旁为我研墨,轻声问:“主上,书信上……写什么?”
我眼中寒光一闪,落笔如刀:“此地非我独开,乃万民共祖之迹。今大秦在此兴建书院,非为占地掠土,实为续数百年之断脉,通古今之智慧。凡愿寻根者,皆可来此共学!”
历史越是古老,现实就越难否定。赵高想用“祖灵”攻击我,我便将这“祖灵”的牌位,做到比大秦、比六国、比匈奴都更加宏大,直指所有部族共同的源头。
我看他如何反驳一个连他自己都无法否认的“共祖”!
黄昏时分,丞相李斯的心腹借巡查粮道之名北上,冒雪送来蜡封密报。
信中内容与我所料不差:“赵高昨夜于府中密会宗正卿及数名博士官,拟于冬至前三日,联合宗室发动‘礼崩乐丧’之议,当廷弹劾君上您擅开书院,僭越诸侯之礼;私授官职,破坏九品中正雏形,致使‘纲常倒置,华夏蒙羞’。”
我看完,将密信凑到烛火上,看着它化为一缕青烟,气味焦苦,混入晚风。 “华夏蒙羞?”我冷笑一声,转身召来墨鸢与轲生,当着他们的面拆开少府监最新账册。
我翻到一页,指着一行数字:“告诉他们,过去半年,由信风驿站统一烧制、贩卖至西域诸国的粗陶碗碟,数量激增了整整八倍,几乎全部流向那些城邦最底层的贫民聚居区。”
我的声音不高,却带着金石之气:“再去告诉他们,这些碗里盛过的,不只是我们种出的红薯粥,还有我亲自编写的《实学童谣》第一课:‘人不分贵贱,都能吃饱饭’!”
随即,我命苏禾取来笔墨,铺开一卷新竹简:“起草《万民膳录》,将这半年来收集到的各地饥民食谱改良案例一一收录。从烤火薯到土豆泥,从杂粮饼到肉骨汤,图文并茂,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