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手取来了。”他走进来,将画卷在我的书案上铺开,深沉的目光落在那些被孩童操控的木偶身上。
他忽然低声问我,像是自语,又像是在问一个关乎国运未来的问题:“月见,你说,若让这五千幼童,不,是五万、五十万幼童,十年之后,去掌御史台,去掌少府监,去掌天下郡县……到那时,谁还敢在朕的背后,窃窃私语什么‘妇人干政’?”
风穿过庭院,吹得烛火一阵摇曳。
可就在我以为,这雷霆万钧的连坐令足以压垮所有反抗之时,一份来自关中腹地的加急密报,由轲生亲自送达,摆在了我的面前。
密报上没有一个字提到反抗,没有一句话语涉叛逆。
通篇,都是隶农们的血泪哭诉。
他们没有违抗圣旨,他们只是跪在宗族祠堂前,成百上千地哭嚎,说连坐令太狠,他们没了活路,求老主家们开恩,去向朝廷求情。
我看着那份密报,指尖冰凉。
他们没有挥舞刀剑,他们只是流下了眼泪。
而我比谁都清楚,在这场争夺人心的战争里,眼泪,有时候比刀剑更致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