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八十三章：金玉之言，星夜之谋
听竹轩内，茶香袅袅，却驱不散那无形的凝重。金不换屏退了陈药师，只留那灰衣老者如雕塑般静立身后，他亲自执壶，为凌夜斟上一杯灵茶，笑容可掬，仿佛方才的试探从未发生。
“凌兄，明人面前不说暗话。”金不换放下茶壶，收敛了几分玩世不恭，正色道，“星陨令现世，搅动风云。如今这流风城内，明面上有萧家、云澜宗虎视眈眈，暗地里蚀星教如毒蛇潜伏，更有无数大小势力伺机而动。诸位如今可谓身处漩涡中心，步步杀机。”
凌夜端起茶杯，并未饮用，目光平静地看着他：“金公子两次相助，凌某感激。不知万宝楼在此事中，欲置身何地？”
金不换微微一笑，指尖轻轻敲击桌面：“我万宝楼是做生意的，求财，也求个长远。打打杀杀，非我所愿。但有些东西，比灵石更珍贵，比如……人情，比如……未来的可能性。”
他目光灼灼地看向凌夜：“我看重的，并非仅仅是星陨令本身，更是凌兄你这个人。年纪轻轻，剑道修为已达剑王，更身负连我都看不透的奇异剑意，能在蚀星教围剿和银流卫刁难下全身而退……你的潜力，远超那死物般的令牌。”
“金公子过誉。”凌夜神色不变，“直说吧，万宝楼想要什么，又能提供什么？”
“爽快！”金不换抚掌，“我万宝楼可以提供三样东西：第一，绝对的安全。只要诸位在别院一日，我可保无人敢明目张胆动你们，即便是萧陨和蚀星教，也要掂量掂量得罪万宝楼的代价。第二，情报。流风城内，乃至周边地域，各势力动向、隐秘消息，只要价钱合适，没有万宝楼弄不到的。第三，资源。疗伤圣药、神兵利器、阵法符箓，只要你们需要，万宝楼都能以最优惠的价格提供。”
条件可谓极其优厚，但凌夜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代价呢？”
“代价有二。”金不换伸出两根手指，“其一，在星墓开启前后，若我万宝楼有需要，希望凌兄能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出手相助一次。当然，绝不会让凌兄做违背道义之事。其二，若凌兄日后在星墓中有所得，我万宝楼希望能拥有优先交易权，价格必让凌兄满意。”
他提出的条件，看似宽松，实则将凌夜与万宝楼进行了某种程度的绑定。“力所能及的相助”和“优先交易权”，范围可大可小，全看如何解释。
凌夜沉吟片刻。眼下他们确实急需一个稳定的环境和可靠的情报来源，万宝楼无疑是上佳选择。至于未来的承诺，只要不违背本心，并非不可接受。而且，与万宝楼建立联系，也能借其势力震慑其他宵小。
“可以。”凌夜点头，“但我也有一个条件。”
“请讲。”
“关于星陨令和星墓的一切信息，尤其是蚀星教的动向，万宝楼需第一时间、无保留地与我共享。并且，在我们需要离开时，不得以任何理由阻拦。”
金不换眼中精光一闪，笑道：“合情合理！如此，你我便算达成共识了。”他举起茶杯，“以茶代酒，祝我们合作愉快。”
凌夜亦举杯示意。
协议既成，气氛缓和了不少。金不换果然展现了大商会的效率，立刻命人送来了详细的卷宗。
卷宗记载：萧陨与云逸已入住城主府贵宾苑，与城主府关系密切，近日频繁接触流风城守军将领，似有所图。蚀星教在城内有多个隐秘据点，行事诡秘，其教主“暗星尊者”行踪成谜，疑似已潜入城中。此外，卷宗还提及，星墓入口根据古老星图推算，极有可能在七日后的“星潮汐”之夜，于城北三千里外的“坠星湖”上空显现。
“坠星湖……”凌夜记下这个地点。
“还有一个有趣的消息。”金不换补充道，“天风城那边传来风声，萧家老祖似乎对萧陨迟迟未能取回星陨令颇为不满，不日或将亲自前来。届时，局面恐怕会更加复杂。”
剑皇级别的老怪物要插手？凌夜心中一凛，压力倍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