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冰凉的金属,却觉得一阵后怕。
刚才陆宴州的目光太准了,像是能穿透车门看到她的位置,那种被看穿的感觉让她浑身不自在。她走到玄关,弯腰拿起那双白色拖鞋,指尖拂过鞋头的米老鼠图案,心里一阵懊恼——怎么就忘了把拖鞋收起来?陆宴州肯定已经知道她在车里了,那他刚才的举动算什么?是试探,还是真的想留个余地?
她走到车窗边,撩开窗帘的一角往外看,山雾已经浓得像化不开的牛奶,只能看到远处公路上隐约的车灯,正一点点变小,最后消失在弯道尽头。这时,她才想起陆宴州留下的那张名片,赶紧走到车门口,打开一点门缝,伸手将插在猫头盔绑带上的名片取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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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片是纯黑色的,烫金的字体在光线下泛着细腻的光泽,正面只有“陆宴州”三个字,还有一串电话号码,没有公司名称,没有职位,简洁得有些过分。姜稚翻到名片背面,上面印着一个小小的泉洞速写图案,线条简单却精准,能看出画者对泉洞的结构很熟悉。她指尖摸着那个速写图案,心里疑惑更重——陆宴州到底是什么人?他对泉洞的了解,似乎比她想象的要深得多。
“系统,分析陆宴州刚才的行为动机。”姜稚坐回沙发上,将名片放在茶几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
【分析开始:1. 报价4亿并给予20%利润,超出行业常规收购溢价,排除“低价抢占资源”的可能性,核心动机为“合作”而非“对抗”;2. 发现白色拖鞋后未点破,仍以“交个朋友”为由留下名片,体现其“避免激化矛盾”的意图,同时释放“后续可沟通”的信号;3. 名片背面的泉洞速写图案,推测其可能提前对泉洞进行过实地考察,或获取过相关地质资料,对泉洞的价值认知远超普通开发商。】
系统的分析让姜稚的眉头皱得更紧。她之前以为陆宴州只是众多觊觎泉洞商业价值的开发商之一,可现在看来,他不仅有资本,还有耐心,更重要的是,他似乎知道一些她不知道的事。爷爷的勘探笔记里提到过,泉洞深处有一条未被记录的暗河,暗河周边的岩石层里含有特殊的矿物质,这种矿物质对生态环境有重要保护作用,但同时也有很高的科研价值——陆宴州会不会是冲着这个来的?
她起身走到房车的储物间,打开一个带密码锁的箱子,从里面拿出一本泛黄的笔记本,正是爷爷留下的勘探笔记。翻开笔记本,里面夹着一张老照片,照片上是年轻的爷爷和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站在泉洞洞口,手里举着地质锤,笑容灿烂。照片的背面写着日期:2004年10月17日。姜稚的指尖拂过照片上的人,心里一阵发酸——爷爷就是在那次勘探后不久,因为突发心脏病去世的,留下的笔记只记录到暗河的入口,后面的内容全是空白。
这些年,她一直在寻找机会完成爷爷的遗愿,保护泉洞不被开发,同时找到那条暗河,完成剩下的勘探工作。这次她以环保志愿者的名义来到这里,背后确实有投资人的支持——那是爷爷生前的好友,知道爷爷的遗愿后,毫不犹豫地拿出资金,让她有能力跟开发商抗衡。可她没想到,会遇到陆宴州这样难对付的对手。
“叮咚——”手机突然响了一声,打断了姜稚的思绪。她拿起手机一看,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内容很简单:“泉洞的雾,晚上会更浓。陆宴州。”
姜稚盯着那条短信,心里一阵发冷。陆宴州不仅知道她在车里,还知道她的手机号——他到底调查了她多少?她手指悬在屏幕上,想删掉短信,却又停住了。她点开陆宴州的电话号码,看着那一串数字,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有拨通。
窗外的雾气越来越浓,已经开始往车里渗,带着一丝寒意。姜稚走到窗边,关上窗户,将雾气挡在外面。她看着茶几上的名片和爷爷的勘探笔记,心里清楚,这场关于泉洞的谈判,才刚刚开始。陆宴州的出现,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可她不会放弃——为了爷爷的遗愿,为了泉洞的未来,她必须坚持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