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车刚驶过林场与山路的交界处，仪表盘突然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原本亮着的导航界面、油量提示和温度显示瞬间黑屏，连屏幕边缘残留的微弱光晕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姜稚的手猛地顿在方向盘上，指尖还残留着刚才调整暖风的温度，心脏却跟着屏幕一起沉了下去。她下意识踩下刹车，房车在积雪覆盖的山路上缓缓停下，车轮碾过薄冰的“咯吱”声，在寂静的夜里被拉得格外长。
之前任务结算时欢快的金币音效，此刻也彻底没了踪影。车厢里只剩下北风呼啸着穿过松林的声音，“呜呜”的风声像被冻硬的哨音，从车窗缝隙里钻进来，带着刺骨的寒意，吹得仪表盘上的塑料按键都泛着冷光。姜稚盯着漆黑的仪表盘，试探着按了按方向盘上的喇叭——没有回应；又拧了拧车灯开关，连一丝电流的“滋滋”声都听不到，只有死寂。
“……阿富？”她犹豫了三秒，轻轻喊出系统的昵称。以前不管是遇到地质申报的难题，还是面对陆宴州时的紧张，只要叫一声“阿富”，系统的机械音总会立刻响起，带着电子特有的冷静，帮她分析数据、给出解决方案。可这次，车厢里只有风声在空荡荡地回荡，没有任何回应。她又连着喊了两声，声音一次比一次轻，最后连自己都快听不见了。
就在这时，车顶的车载灯突然闪了两下，昏黄的光线在车厢里晃了晃，短暂照亮了年糕受惊竖起的耳朵和炸起的绒毛，随即也彻底熄灭。姜稚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备用电瓶也没电了。她抬手摸了摸车内的温度控制面板，原本显示“18℃”的屏幕冰凉一片，车厢里的暖风早已停了，寒意正顺着座椅的缝隙慢慢往上爬，裹着她的小腿发僵。
“对了……昨晚的无人机。”姜稚突然拍了下方向盘，懊恼的声音在车厢里显得格外清晰。昨晚她和陆宴州谈完合作回到车上，系统突然弹出红色预警，说有狗仔的无人机跟着热搜线索追到了林场，正盘旋着寻找房车的位置。当时她慌得手脚冰凉，是系统主动提出启动“临时隐身斗篷”功能，用最后一点能量屏蔽了房车的信号和热源，才让无人机空手而归。原来那时候，系统的能量就已经见底了，只是怕她担心，没说透。
她咬着嘴唇推开车门，一股寒风瞬间灌进来，带着细小的雪粒子打在脸上，疼得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车外的温度至少有零下十度，呼出的白气刚飘到眼前就冻成了细碎的冰晶。月光洒在地上的积雪上，把整片山林都染成了冷白色，像有人不小心打翻了巨大的盐罐，连远处的松树枝都裹着一层薄冰，在月光下泛着冷硬的光。
年糕从副驾驶座跳下来，蹭了蹭她的裤腿，发出委屈的“喵喵”声，小鼻子冻得通红。姜稚赶紧弯腰抱起橘猫，把它揣进厚厚的卫衣里，用体温裹着它——车厢里没了暖气，待久了肯定会冻坏。她抬头看向四周，除了成片的松树和茫茫的积雪，连一点人类活动的灯光都看不到，手机早就变成了“无服务”，想打电话求助都做不到。
她绕到房车后面，打开后备箱检查备用物资。之前准备给老兵的厚棉衣、羊绒被还整整齐齐地堆着，旁边放着几罐压缩饼干和矿泉水，还有那台没来得及充电的便携式取暖器。她摸了摸取暖器的外壳，冰凉一片，心里也跟着凉了半截——这台取暖器是充电款的，之前全靠系统提醒充电，现在系统掉线，她早就忘了这回事。眼下能指望的，只有那几床厚实的羊绒被。
“别怕，年糕，我们能想办法。”姜稚摸了摸怀里橘猫的头，声音有点抖，却努力让自己听起来镇定。她想起小时候跟着爷爷在山里勘探，遇到过一次暴雨冲断山路，爷爷就是用厚衣服堵窗户、烧枯枝取暖，带着她熬到了救援人员来。现在虽然没有枯枝，至少还有暖和的被子，还有身边的年糕陪着。
她抱着年糕回到车上，先找出两件最厚的军绿色棉衣，撕成小块仔细塞住车窗的缝隙，又把剩下的厚棉衣和羊绒被铺在座椅和地板上，让车厢里尽量多一点保暖的东西。做完这些，她裹着一床羊绒被坐在驾驶座上，怀里揣着年糕，感受着橘猫温热的体温和轻轻的“呼噜”声，心里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