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价,崩坏来临这个世界,你觉得算代价吗?”
声音贴着耳廓,像一缕极细的丝线,钻进鼓膜,又在颅骨内壁来回刮擦。瓦尔特没有立刻回答。他垂眼看着门把,指节仍旧泛白,掌心却渗出细密的冷汗。
“哈哈哈,这当然不算代价。”声音轻快地转了个弯,像在分享一个并不好笑的笑话,“瓦尔特,你觉得你来到这个世界,崩坏能不能跟过来。”
瓦尔特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这种可能性,一经说出就在瓦尔特心中无法斩断的逻辑链。
“你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声音变得柔和,像在确认一个早已写好的结论,“你来到这个世界,其实已经把崩坏带来的。”
瓦尔特的呼吸停了一拍,在他踏上这片世界的那一刻,通过他体内曾经的理之律者的标记,崩坏它也跟了过来,它的种子就已经悄然埋下。
“你骗不了你自己的。”声音贴得更近,带着潮湿的温度,“毕竟我现在就在和你对话。”
瓦尔特终于抬头。他的瞳孔在幽暗里收缩成针尖大小,声音低哑却平稳:“你不是崩坏意志。”
“对,我不是。”声音承认得干脆,“但我能使用它的权能,就像你使用理之律者的权能一样。”顿了顿,声音里多了一丝近乎怜悯的轻叹,“你似乎很抗拒崩坏降临这个世界。”
瓦尔特的手在门把上收紧,金属发出极轻的咯声,他想起地球,想起那些曾在他面前化为尘埃的名字。抗拒?当然。他亲手埋葬过太多崩坏制造的悲剧,他无法想象,再让另一方世界重蹈覆辙。
“可是啊,”声音忽然变得轻快,像在讨论一场无关紧要的赌局,“这方世界,本就处于灭亡的边缘。”
瓦尔特没有反驳,这片星空早已千疮百孔,但是崩坏降临可能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那么来自世界之外的崩坏,为什么不能是救世的关键呢?”
瓦尔特的呼吸乱了。他想起琪亚娜,芽衣,布诺妮亚。崩坏从不是救世主,它是另一种毁灭的代名词,可是律者的可以被引导,他能使用理之律者的权能对抗绝灭大君,其他的权能也能做到,可是崩坏造成的破坏呢?这该怎么解决。
“至于崩坏的破坏,”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语气平静得像在陈述天气,“律者的诞生不是我能控制的。”
“所以他们需要伟大的前辈,”声音第一次带上了温度,像在回忆一位老友,“理之律者的引导。”
瓦尔特的指尖松开了门把。任意门的粉色边缘在他掌心留下浅浅的凹痕,像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他想起无量塔姬子,想起了乔伊斯。
“那么你想好了吗?瓦尔特!”
声音陡然拔高,像一把刀劈开了最后一层犹豫。
“当然,”声音忽然压低,带着一丝近乎戏谑的轻笑,“如果没有合适的引导,在其他力量的诱导下——”
“比如出现拥有侵蚀权能的毁灭令使。”声音像在耳语,“你认为这个令使能使用权能去侵蚀博识尊吗?”
“所以你在顾虑什么呢?崩坏它总会降临的,你无法拒绝。”
瓦尔特终于开口。他的声音低哑,却清晰得像一把出鞘的刀:“所以代价是什么?”
“代价是什么?”瓦尔特再一次重复,“崩坏的降临,律者的诞生,这些都是必然。所以这些都不能算代价。所以你想要的是什么?”
“代价很简单,现在把你的身体借我使用,当然不是做坏事,而是去帮你阻止焚风,时间不会太长,当然说不定我可能不会把身体还给你,那么,你敢答应吗?”
瓦尔特没有犹豫。
“我答应。”
“你不怕我不还给你?”
“怕。”
“但我不能看着他们在我眼前逝去。”
“成交。”
声音落下时,没有仪式感,没有光芒四射的特效。
瓦尔特的意识像被抽丝般剥离。
先是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