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国强的惨叫声传来的时候,孙晚星她们还在审讯室外头。
沪市的领导班子们到了,沪市的市委书记和陆市长一直都不对付,因此这次过来,带队的就是季书记。
季书记家里有军方背景,在他出发来的这段路程里,他和他带来的人已经被查了又查了。
大家都在商量着怎么把这件事情的影响降低到最小。
沪市那边日报和妇女报的记者也跟着来了。
冉国强的惨叫声很吓人,大家立刻动身往审讯室里跑。
推开门,冉国强瞪大眼睛,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放了我,放了我!!”梦里经历的事情太过于让人害怕,冉国强到现在都还没回过神来。
见到有人,他只重复这一句在梦里重复了很久的话。
他觉得他的浑身都疼,这种疼痛不是被打的肉疼,骨头疼,而是身体被刀刃划开的疼。
他甚至感觉到自己的关节都是被割开的疼痛。
“放了我,放了我。”冉国强依旧在喊着。
许团长问一直在房间内站岗的两名战士:“怎么回事儿?”
战士回答:“孙教员在跟他说话的时候,他晕过去了,孙教员就走了。他晕了一下就叫起来了。”
战士的回答不带一点点的个人情绪,完全就是在阐述事实。当然了孙晚星用鞋垫扇冉国强巴掌那一趴他们略去没说。
反正也不重要。
季书记看着没了个人样的冉国强,想起上个月见面时冉国强那不可一世的样子,季书记觉得真的是世事难料。
许团长看着还在那叫嚷着放了他的冉国强,想起了不久前他们抓到的松下一郎。
松下一郎那嘴巴多硬啊,无论他们怎么审讯,要么不说,要么骂人的,嚣张至极。
但有一天晚上,他忽然就开始在梦中大叫。醒来后还恍恍惚惚的。
一个星期都没过,松下一郎就受不了了,把什么都交代了,只求给他个痛快,赶紧处死他。
然而谁理他?现在他还关在监狱里由着重兵把守呢。
有一队医生随时在监狱外面待命,但凡松下一郎能有一口气,他们都不会让松下一郎死去。
至于他在梦中饱受困扰,那关他们什么?
现在冉国强这个状态跟松下一郎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许团长那颗憋屈的心一下就放松了。
“叫郑军医来好好看看,首都的同志还没到呢,可千万别让他出事情。”在这件事上,明面上的主谋可是冉国强,他是万万不能有事儿的。
“是!”许团长的警卫员跑走了。
孙晚星和蒋主任也离开了,她们要排查县里妇女干事们的工作。
还没走出审讯室的范围,有人来找蒋主任,彭香荷要见她。
蒋主任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还是跟着去了。
彭香荷被打得很厉害,裸露出来的皮肤里没有一处是好的,她没有坐在审讯椅上,而是靠着墙站立,看到蒋主任来了。
她扯了扯嘴角,想笑,却牵动了伤口,疼得直吸气。
屋内依旧有战士把守。
孙晚星关上门,蒋主任看着彭香荷,“你想和我说什么?”
“主任,我知道现在的我说什么,都是徒劳。但我真的是有苦衷的。”彭香荷现在说的这些话,像是狡辩。
蒋主任之前很想知道彭香荷为什么背叛最初的自己,但是在见到彭香荷的那一瞬间,她就已经不想知道了。
“你的家被抄了,你知道吗?”
蒋主任的话让彭香荷身形一僵。
“我去看过了,你家里抄出了很多东西。金银珠宝,现金各类票证,外汇商店才有的时尚衣服鞋包,我们这个薪资不应该用的外资护肤品。”蒋主任平静的看着做彭香荷:“你告诉我,这些东西,以你的薪资,买得起吗?”
彭香荷嘴唇蠕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