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鼻涕糊了一脸。嘴里咬着的箱子再也叼不住,“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砸起一小片尘土。“你他妈…能不能抓住重点?!我跟你讨论的是站直不站直的问题吗?!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你为什么每次放屁的时候都要弯腰?不放屁的时候你就站直,你就不能反过来吗?别他妈每次屁股都对着我脸精准打击!!” 强迫症和怒火彻底燃烧了他的理智。
“你有完没完?!”典云褚猛地缩回身,铜铃大的眼睛瞪着赵存心,脸涨得通红,不知是憋的还是气的,“我不是说了?不弯腰,怎么伸出头观察?!我们在办大事!黑吃黑!提着脑袋干活!你揪着老子一两个屁没完没了?!放屁犯王法了?!那我怎么不觉得臭?” 他理直气壮,甚至带着一种被冤枉的委屈。他们办大事呢!是计较一两个屁的时候吗?
“你放臭屁你还敢顶嘴?!”赵存心气得浑身发抖,感觉吸入的毒气已经侵蚀了他的脑神经,“你这叫一两个?你这叫大排量持续输出!老子快被你崩晕了!几千万差点砸地上!”
“屁是风,不怕大舅跟叔公!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懂什么?!”典云褚搬出歪理。
“那你他妈屁股贴着墙放!别让它扩散行不行?”赵存心绝望地提出技术性解决方案。
“贴着墙堵着,放不痛快!不得劲儿!”典云褚断然否决,理由充分且…令人发指。
“我勒个去!”赵存心眼前一黑,感觉世界观受到了冲击,“合着你这屁非得对着老子脸轰,轰得老子灵魂出窍,你才痛快是吧?!”
“现在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吗,你就不能忍忍吗?你要不要看看我们在干什么?!”典云褚的声音陡然拔高,唾沫星子几乎喷到赵存心脸上。
“你他妈放毒气还有理了?!”
“老子为了观察!为了大局!”
……
两人彻底忘了身处险境,忘了怀中的烫手山芋,忘了近在咫尺的警察。狭窄的巷道变成了激烈的战场,声浪一浪高过一浪,愤怒的控诉和委屈的辩驳在砖墙间激烈碰撞、回荡。
“谁在里面?!立刻!双手抱头!出来!”一声炸雷般的厉喝,伴随着一片令人心悸的、细微而密集的“咔嚓”声(保险打开)和急促的脚步声,瞬间将巷道的空气冻结!
十几道刺目的猩红色激光射线,如同死神的触须,无声无息地穿透巷口的昏暗,精准而冷酷地钉在赵存心和典云褚的身上、脸上、怀中的箱子上。光点在汗湿的衣服上微微颤抖,勾勒出两人骤然僵硬、因争吵而涨红此刻却瞬间惨白的轮廓。
真理,就在枪口的射程之内。
…………
冰冷的金属手铐锁住手腕,沉重的赃物箱被面无表情的警察收走。赵存心看着那些装着五千万的小箱子消失在视线里,心在滴血。赔了夫人又折兵!暴动三角的麻烦精还没送走,自己倒先折进了局子,还得等端木贤那个冤大头来捞人。
他和典云褚被暂时关押在相邻的临时羁押室,隔着铁栅栏,两人目光一碰,同时重重地“哼!”了一声,各自别开脸,仿佛对方是世界上最污秽的存在。
“赵存心!出来!”一个看守人员面无表情地打开栅栏门。
赵存心被单独带进一间狭小、只有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的审讯室。刺眼的白炽灯晃得他有些睁不开眼。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陈旧纸张混合的冰冷气味。他沉默地坐下,手铐搁在冰冷的金属桌面上,发出轻微的磕碰声。
时间在压抑的寂静中缓慢爬行。
门开了。
一个身影走了进来,高跟鞋敲击水泥地面的声音清脆而富有韵律,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从容。灯光勾勒出她修长而充满力量感的曲线,熟悉的、带着一丝冷冽幽香的空气也随之涌入,瞬间驱散了室内的浑浊。
赵存心猛地抬头,瞳孔微缩,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沈教官?!”
沈沉鱼,耀凌一那如同淬火寒冰般的任务教官。她依旧明艳照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