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之上，那尊威严的闪电女神，在划出那惊天动地的一剑之后，身体也开始变得虚幻。
最后，闪电女神化作了一道黑紫色的流光，重新飞回到了陈小凡的体内，消失不见。
笼罩在天空的雷云，也随之缓缓散去。
温暖的阳光，重新洒落下来，照亮了万仞雪山之巅。
也照亮了，那个巨大得，足以让任何看到它的人，都心神崩溃的，平滑空洞。
陈小凡静静地悬浮在空洞的上方，俯视着自己的杰作。
陈小凡的脸上，依旧是那副古井无波的表情。
仿佛，陈小凡刚才做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陈小凡的神识，再次扫过这片区域。
确认了，无极宫所有的痕迹，所有的痕迹，都已经被彻底抹除干净，再也没有留下一丝一毫。
陈小凡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样，就干净了。
陈小凡自己轻声自语。
从今往后，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无极宫。
再也没有人，会因为无极宫，而去伤害自己的师父。
所有与这个宗门有关的因果，都在刚才那一剑之下，被彻底斩断。
至于，灭掉一个顶尖大宗，屠戮数万生灵，会产生多大的业力？
陈小凡，根本不在乎。
对陈小凡而言，只要能保护好自己想保护的人，哪怕是与整个世界为敌，哪怕是业力缠身，永堕轮回，他也不会有丝毫的犹豫。
这个世界上，值得他在乎的东西，本就不多。
一个缥缈宫。
一个师父。
为了守护这些，陈小凡自己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做完了这一切，陈小凡心中的那股冰冷的杀意，也终于缓缓地，平复了下去。
陈小凡想起了，还在马车里，等着自己的那两个人。
想起了师父筱清，被他亲吻时，那又羞又惊，却又不敢反抗的模样。
想起了琴倾霜，那呆若木鸡，大脑死机的可爱表情。
陈小凡的嘴角，终于，勾起了一抹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弧度。
陈小凡的眼神，也变得柔和了下来。
该回去了。
陈小凡转过身，目光投向了遥远的，冰谷的方向。
然而，就在陈小凡准备动身的时候，自己的眉头，却微微一动。
陈小凡的目光，越过了冰谷，投向了更加遥远，更加冰冷的，极北之地。
在那里，陈小凡感觉到了一丝，微弱的，却又无比熟悉的，气息波动。
那是……属于缥缈宫的，同源的气息。
陈小凡的心中，浮现出了一个名字。
萧凝霜。
缥缈宫宫主圣女萧凝霜。
萧凝霜进入了北域最凶险的禁地之一，极寒地窟。
从此，音讯全无，生死不知。
这件事，一直是师父筱清，和整个缥缈宫，心中最大的痛。
陈小凡感受着那从极北之地，断断续续传来的，微弱的气息波动。
那是属于，那位圣女萧凝霜气息！
圣女萧凝霜还活着！
陈小凡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
萧凝霜圣女，还活着！
陈小凡看了一眼冰谷的方向，又看了一眼极北之地。
心中，瞬间做出了决定。
师父那边，有小蓝和小红守护，还有自己布下的雷阵，安全无虞。
而极寒地窟那边，那位萧凝霜圣女求救信号，已经越来越微弱，随时都可能中断。
救人如救火！
师父，请再等我一下。
陈小凡在心中默念了一句。
陈小凡不再犹豫，一步踏出。
陈小凡的身影，就在原地，瞬间消失。
没有撕裂空间，没有引起任何波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