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心。”他评价道，却听不出丝毫责备。
白柚理直气壮地点头：“对呀，我就是贪心。盛总给不起吗？”
盛侑没有立刻回答，只是低头，吻了吻她微微上扬的唇角。
这个吻很轻，带着试探和某种程度的纵容。
“你可以试试看。”他贴着她的唇瓣低语，“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白柚迎上他深邃的目光，狐狸眼里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
“那盛总可要小心了。”她娇声宣告，“我这个人，最喜欢挑战了。”
夜色渐深，投影幕布上的电影早已播放完毕，客厅里只剩下两人交织的呼吸声。
白柚靠在他怀里，玩着他修长的手指。
“盛总。”
“嗯？”
“如果……我是说如果，当年面临被选择的人是我，你会怎么做？”
盛侑的身体有瞬间的僵硬。
这个问题，精准地刺入了那片他从不允许任何人踏足的禁区。
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声音比平时更低沉：
“不会有那种如果。”
白柚却不依不饶：“万一呢？万一有一天，必须在我和别的什么之间做选择，盛总会选我吗？”
盛侑的视线落在她执着追问的眼眸上，那里面亮得惊人。
“我不会让那种情况发生。”
白柚轻轻哼了一声，娇嗔：
“盛总在回避问题呢，看来我也没那么特别，不值得您一个确切的答案。”
她说着便要从他怀中起身。
盛侑手臂微微用力，将她重新带回身侧：“别闹。”
“谁闹了？”白柚偏过头，“我不过是想知道，在盛总心里我究竟算什么。”
她灵巧地挣脱他的怀抱站到沙发前。
“既然盛总给不了我想要的答案，那我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
盛侑坐在原处，他看着她故作委屈的模样，指尖在沙发扶手上轻轻敲击。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
“回家呀，回我自己的家。”
她朝门口走去，却在握住门把时被他从身后按住手腕。
“留下。”他的气息拂过她耳畔。
白柚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盛总，如果你留住女人的方式只剩下强迫……那我可没耐心陪你玩这种游戏了。”
她手腕灵巧地一转，轻易挣脱了他的桎梏。
盛侑怀中骤然一空，只余她发梢残留的淡香。
白柚拉开房门，侧身时回眸看他一眼，那眼神平静得让人心头发紧。
“晚安，盛总。”
门被轻轻带上，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盛侑独自站在玄关处。
空气中还萦绕着她留下的淡淡香气。
他垂眸看向方才握住她手腕的掌心，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她肌肤微凉的触感，以及她挣脱时的决绝。
他缓步走回客厅，在方才她坐过的位置停下。
他俯身，拾起一根掉落的长发，在指间无意识地捻了捻。
投影幕布早已恢复漆黑，他走到落地窗前，窗外是城市永不熄灭的灯火，繁华，却透着一股冰冷的疏离。
他想起她问出那个问题时，眼里天真的执拗——“如果当年面临被选择的人是我，你会怎么做？”
他给不出她想要的、那种不顾一切的承诺。
他的世界建立在权衡与掌控之上，任何脱离计算的变量都意味着风险。
他拿出手机，找到白柚的号码。编辑了一条信息：“明早九点，准时到办公室。”
发送。
没有多余的字眼，依旧是命令式的口吻。
但这一次，在点击发送的瞬间，他指尖有微微停顿。
他需要她在他视线所及之处。
无论用何种方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