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柚被他这直白的承认弄得微微一怔。
“王爷您真有意思。”
她语气带着娇憨的促狭:
“可是,月妩要是跟王爷走得太近……太子殿下会不开心的呀。”
她说着,还故意皱了皱小巧的鼻子,一副“我很为难”的模样。
容清绝看着她这副娇俏灵动的样子,略有些循循善诱的意味:
“姑娘能否告诉本王,太子殿下究竟好在何处,厉害在何处?”
“除了太子这个身份,他本身……究竟有何处,值得姑娘如此倾心,甚至甘愿承受他的怒气与伤害?”
白柚先是浮现出真实的困惑,似乎从未深想过这个问题,随即,又慢慢被一种纯粹的光芒取代。
“殿下他……”她声音轻轻的,带着回忆的甜蜜,“就是很好看啊。”
“他生气的时候,眼睛像寒星一样亮,眉毛皱起来的样子……很有气势。”
“他不说话,静静坐在那里的时候,又好像离所有人都很远,孤零零的,让人……有点心疼。”
她的眼里是羞怯的骄傲:
“而且哦,太子殿下亲我的时候……也很厉害。”
容清绝端着茶杯的手停在半空。
“太子殿下……亲过姑娘?”他声音依旧温润,但语速比平时慢了半拍。
白柚脸颊飞起两片红云,眼眸却亮晶晶的:
“嗯!在东宫的时候……殿下生气的时候亲的,凶得很,我嘴唇都疼了。”
她说着,还下意识地用指尖轻轻碰了碰自己的唇瓣,那模样娇憨又纯然,全然不觉这话语背后的惊心动魄。
容清绝缓缓放下茶杯。
原来,她与萧恪之间,竟已进展到如此地步。
这认知让他心头掠过一丝极淡的不悦。
他精心布局,耐心接近,欣赏她的才情与灵动,将她视为一枚需要仔细雕琢、徐徐图之的棋子,甚至隐隐生出几分超出棋子的欣赏与怜惜。
而萧恪,那个性情暴戾、不通人情的太子,却已凭借蛮横与身份,在她身上烙下了如此直接的印记。
容清绝面上笑意不变,甚至比方才更温和了几分。
他靠近白柚,雪后松柏般气息随着他的动作无声地弥漫开来。
“那么,姑娘觉得……本王呢?”他声音压低了些,带着一种平素不曾有过的、诱哄的意味。
“本王在姑娘眼中,是什么样子?”
白柚似乎被他突然的靠近和问题问得有些愣怔。
她抬起眼,目光在容清绝那张俊美的脸上仔细流连,眼神清澈,不带丝毫旖旎。
“王爷当然是好看的呀。”她回答得毫不犹豫,语气真诚。
“比月妩见过的所有人都好看。”
容清绝唇边的笑意加深,等待着她的下文。
白柚却微微蹙起了眉头,狐狸眼里浮现出真实的困惑,她托着腮,声音轻轻的:
“可是……月妩总觉得,王爷好像离得很远很远。”
“太子殿下像冬日里最冷最硬的冰棱子,看着就冻手,可要是捂在怀里,化了,说不定里头是甜的。”
“王爷您呢……嗯,您像最上等的羊脂白玉雕的观音像。”
容清绝笑意淡了些许。
“好看是顶顶好看的,剔透,温润,让人看了就移不开眼,觉得……高不可攀。”
她声音轻轻软软的,带着点怯生生的诚实:
“可是玉观音是摆在神龛上让人供着的,谁会想把玉观音捂在怀里呢?怕捂不热,还怕……磕坏了。”
容清绝垂下眼帘,看着少女那双清澈见底、写满认真困惑的狐狸眼。
他忽然低低地笑出声来。
那笑声清越,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意味。
“玉观音?”
他重复着这个词,丹凤眼中流光潋滟,目光在她娇嫩的脸上细细描摹:
